虎嘯幼牙槍是舊時代遺留下來的神兵利器,是一把足可以禍亂天下的極烈之槍,通體黝黑,冷鍛寒鐵打造而成,槍長五尺三寸,槍頭長九寸三分,槍頭為銳三角形槍刺,下部有兩個向後方斜刺的倒鉤,槍桿末端有鐵蹲狀尖刺,重八十斤有餘,可突刺橫掃重砸,是端木家族兵器譜五把冷鍛武器排名之首的寒槍,此槍一出足以震懾天下。
關於虎嘯幼牙槍的傳說可以追溯到八百年前,那個豪傑遍地走,英雄比狗多的年代,北辰星霄集結四方英雄力戰大妖龍鷹,後用一紙文書將妖魔封堵在雲荒大澤東方滄龍雪山的山腳下,雖然有方圓八百里的領土,卻是異常的貧瘠荒涼。
戰敗後的妖魔在八百里妖城居住了八百年之久,真是那一紙文書起的作用嗎?紅河灣條約的簽訂是在戰勝妖魔之後建立的,換而言之就是武力的強大導致的妖魔屈服,而讓妖魔輸掉戰爭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只有北辰星霄的凝聚力,也不僅是依靠人類的團結,其中各方勢力付出的貢獻屬端木家最為突出,端木家族貢獻了二十三件強大的神兵,虎嘯幼牙槍就是其中之一。
龍一半心中想著虎嘯幼牙槍的威力,那把禍亂天下的極烈之槍,那把足以讓所有妖魔以及人類膽寒的槍,真會在葬劍臺獻世嗎?
驅魔先祖李開河以及風行者開拓者靜衣對虎嘯幼牙槍的評論都頗為中肯,雖是極烈之槍,雖然會讓使用者心智大開,卻不是普通人可以駕馭的,倘若意志不堅,很可能會被虎嘯幼牙槍支配,在意志堅定者手中定會成為雲荒大澤的福音,反之便是亂世之槍。
龍一半緊握手中油亮手杖,心中感嘆道:“那是一把令人膽寒的槍,更是一把足夠震懾雲荒大澤的槍,如果真是虎嘯幼牙槍,那麼雲荒大澤將會很快步入混亂的局面。”亂世之槍怎麼會選擇在這個時間獻世?
鐘山百尺仔細觀察了一遍龍一半,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角色既然還知道這個?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發覺到龍一半的不簡單,原本以為他只是一個江湖中頂尖的高手帶著徒弟來劍臺取劍的,現在再看才發覺他的不簡單。
鐘山拱手行禮問道:“敢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龍一半似乎在忌憚著什麼,謹小慎微的看了一眼鐘山又瞄了一眼百尺,兄弟二人被瞧的有些不自然,這個傢伙雖然是個高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高手風範,看起來陰險狡詐、狡猾兇狠,剛才掃視而來的眼神不知為何竟是讓鐘山百尺兄弟二人的心中略有絲絲的不安與不詳。
“龍一半!”
聽到這三個字鐘山眉頭緊皺,開玩笑的問道:“怎麼還是一半?”說完尷尬的笑了一聲,因為他看見龍一半的神情並沒有絲毫的喜悅,相反卻是如同見到仇家一樣的看著自己,百尺見狀冷淡的說道:“龍先生不必往心裡去,我這個哥哥心直口快了些,並沒有侮辱先生的意思。”
龍一半收回冰冷無情的眼神對身後的拓跋越川與石平平說道:“小心了,劍氣要來了。”話音未落強烈的劍氣從不遠處的山門處傾瀉而來,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間險些將拓跋越川與石平平吹走,拓跋越川按住被割開了胳膊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難以自信的說道:“這是劍氣?”
石修冷冷的說道:“這只是個開始,真正的劍氣還在後面。”話音未落只見鐘山百尺兄弟二人內力實體化已是祭出體內,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牆壁,風遇牆壁頓時饒了路,龍一半瞥了一眼鐘山百尺沒有任何表情,更別說‘謝謝’二字,石修想要道謝,可是當自己看到龍一半神情的時候到嘴邊的話被自己硬生生嚥了回來,只能笑著對鐘山百尺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感謝。
石平平見到那實體化的內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說道:“好強的內力,竟然能夠實體化。”拓跋越川長出一口氣眉頭一皺,語氣不屑的說道:“你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內力的實體化並不能說明內力有多強大,是人家對內力的掌控更加熟悉,運用更加精純。”
“我就知道你知道得多。”石平平咧嘴一笑對於拓跋越川的瞧不起並沒有往心裡去,不用飛起來固然是好事,倘若無需費力就能渡過這葬劍臺開啟的縱橫劍氣那豈不是更好,可是內力實體化的牆壁突然寸寸碎裂,鐘山百尺兄弟二人臉色頓時大變,互相看了一眼後不可思議的異口同聲道:“這不可能?這劍氣竟是如此霸道。”
龍一半冷冷的說道:“距離上一次劍臺開啟已經有七年之久了,葬劍臺雖是名劍的劍冢,卻也是當年那些叱吒江湖的風雲人物的埋骨場,傳說劍冢能夠養氣養劍,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名家名仕將自己與佩劍埋在這裡,無非是想許多年之後有人發現自己的氣發現自己的劍,好讓名劍再一次名動天下,劍氣再一次縱橫山海。”
所有劍道登頂的人物最後都會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天下劍客皆學我,天下劍道繼承我,可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劍道大家又有多少呢?八百年來又有幾個人呢?最後似乎都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而已,最後的最後師父不再傾囊相授,徒弟也就一代不如一代,好在有一些天賦異稟的後輩,依靠自己與生俱來的悟性開創新的劍道劍途,這才讓江湖又多了些新鮮的元素。
鐘山百尺兄弟二人哪裡會相信一個葬劍臺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劍氣,四處尋去依舊沒有發現高手的蹤跡,畢竟他們兄弟二人的感知能力是在追蹤推動者多年中領悟的,感知能力自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可是自從西海岸一戰之後推動者就如同消失了一樣,那種特別的氣息再也尋找不到,鐘山有時候就在想會不會有一天與推動者擦肩而過他們兄弟二人都發現不了了?
龍一半終於發力了,體內氣機急轉手杖突然被點亮,光芒雖然耀眼卻不刺眼,那光芒就如同母親的懷抱一樣,溫暖柔和,包裹著眾人抵抗著層層遞增的劍氣,劍氣凝結成實體,一道道弧形劍割裂了山石,摧毀了山體走勢,巨石一塊接著一塊的往山下滾去,這就苦了山下的謝四海,不僅要上山還要躲避巨石,更要抵抗縱橫天地間的霸道劍氣。
龍一半緊握雙拳,自從上一次重傷到現在雖然恢復的不錯可是體質就是不如年輕的時候,當年無論受多麼重的上似乎只要睡一覺就能好個七七八八,現在是傷雖然好了卻留總是會多多少少的留下後遺症,體內氣機只要應急流轉,身體立刻就會有反應,只見龍一半微皺眉頭忍著體內的疼痛,突然他緩緩的彎了一下腰肢。
石修急忙問道:“教頭你還好嗎?”龍一半輕輕搖頭沒有說話,看了一眼鐘山百尺頓時額頭盡是豆粒大的汗珠,在心底憤怒的說了一句,“他們兩個來這裡做什麼?”
鐘山百尺雖然沒想到葬劍臺劍氣會如此兇悍,可兄弟聯手總不會太弱,不然又怎麼與推動者鬥了這麼多年?又怎麼做雲荒大澤的懲罰者,不過他們兄弟二人還是擔心這劍氣會沒完沒了,百尺對龍一半說道:“龍先生,這劍氣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龍一半看也不看百尺一眼,勉強說道:“我也不清楚,似乎要等到葬劍臺把劍氣全都放出來,那時候山門就會大開,我們才能進去。”
眾人一聽這才明白怎麼回事,葬劍臺經年累月的養劍養氣,長此以往劍氣就會在期中越積越多,等到了一定時日劍氣終究會破劍臺而出,直到劍氣傾瀉而盡方才終止,鐘山百尺眉頭緊鎖,心道:這要等到什麼時候,被劍氣壓著打早晚會氣竭體衰的,難道就真沒辦法停下這劍氣了嗎?
半山腰的謝四海已經是窮途末路,沒想到這劍氣竟是如此的可怕,與西海岸的白光相比雖然破壞力差上一些,可氣息帶來的威脅只多不少,還好自己是練劍的還能從霸道的劍氣中尋求一絲縫隙,那縫隙足夠自己躲藏,可是劍氣的連綿不絕終究會耗盡自己所有的體力,到那個時候別說劍氣是強還是弱了,可能一塊大石頭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他孃的怎麼辦?”謝四海心中暗自罵了娘,他總不能死在這裡,死了之後見到公子闕怎麼說?自己去了一趟紫閒山取劍,劍沒取到自己卻折在了這裡,說出去都可笑,西海岸的白光都沒要了自己的命,怎麼紫閒山就能收了自己?說什麼也不能死在這裡啊。
謝四海邊退邊打,劍氣圍繞周身抵抗著葬劍臺傾瀉而出的霸道劍氣,還好是在半山腰,如果此時自己也在山頂,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相差不過百步劍氣的霸道程度可以說是天差地別,這一點從山頂退下來黑衣少年深有體會,如果不是山頂待不下去了他又怎麼會退至山腰。
黑衣少年見謝四海也是疲於奔命急忙靠攏過來,說道:“你也是來取劍的嗎?”謝四海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關鍵時候多說一個字都可能會丟掉性命,見黑衣少年劍氣聚攏而來謝四海瞬間明白了黑衣少年的意思,窮途末路之時就該報團取暖共同謀生路才是,想都沒想兩個年輕人的氣息剎那間聯合。
黑衣少年黑劍在手,盯著山頂滾下的大石說道:“這樣或許能挺過去。”謝四海看了一眼黑劍脫口問道:“你是青洲人?”兩個人背靠背抵抗著從山頂滾下的巨石,這樣只管一面能省不少的力氣,也只有這時謝四海才敢開口說話。
“沒錯!”黑衣少年沒有隱藏身份,在中洲承認自己的身份如同找死,可是此時倘若還不能坦誠相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少年人的心性總歸還是單純的,涉世不深是好事也是壞事,不過對於現在而言應該是好事。
“是黑衣劍聖的弟子?”那把黑劍已經說明了黑衣少年的身份,端木秀德第五子,公羊程燁關門弟子端木青山,黑衣劍聖公羊程燁的傳說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如今見到真正的黑劍才明白什麼叫百聞不如一見。
端木青山來不及含蓄客道,簡單的說道:“沒錯,在下端木青山,是家師的關門弟子。”聽了這話謝四海簡單的哦了一聲,一塊一塊巨石皆被斬落,或被劈成兩半,或被劍氣割成碎片,不知過了多久兩個年少皆是氣喘如牛癱坐在地,終於那縱橫天地間的凌亂且霸道的劍氣還是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