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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捲烈甲 第40章 鶴洲公主(五)

“該做的!”白不語邊說邊坐了下來,見司馬譽也沒看自己便接著道:“你要看他們到什麼時候?”司馬譽一聽急忙對女官女婢揮了揮手,所有身材婀娜的女子面容由喜轉悲,陸陸續續的走出了屋子,估計都會在心裡暗自憎恨白不語一番。

司馬譽坐在白不語對面說道:“說吧。”

白不語依舊平靜,靜的出奇,靜的讓人覺察不出他有說過話,“有血蝶傳書,八百里妖城無大妖越界。”

“驅魔人來的訊息?”司馬譽剛給白不語倒了一杯龍井,白不語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緒,不過卻是厭惡,解釋道:“血蝶之於驅魔,飛鴻之於鐵血,風語之於風行者。”三個最神秘也是最強大的組織都有傳遞訊息的本事,不過驅魔人的血蝶一生卻只能用一次。

“明白了!”司馬譽急忙點頭,這件事白不語已經跟他強調太多次了,只不過自己總是把對應的順序弄混,白不語冷冷的接過司馬譽的話說道:“你不明白為了一條訊息驅魔人做出了多少犧牲。”

司馬譽沒有爭辯,而是很篤定,但語氣中免不了多了幾分傷感,說道:“血蝶一出,驅魔隕落,又有驅魔人死在了八百里妖城!”說著拍了拍白不語的肩膀,白不語沒有說話,司馬譽接著道:“我代表定洲感謝驅魔人為雲荒大澤所做的犧牲。”

“不用,驅魔人誓要驅走一切妖魔,還雲荒大澤安定。”

司馬譽眉頭一挑不置可否,八百年前北辰星霄聯合整個雲荒大澤的力量才把妖魔驅趕至紅河灣以東,現在靠什麼?驅魔人的力量?要知道驅魔人已經沒落八百年了,李開河力戰大妖龍鷹之後身死,屬於驅魔人的大部分典籍與舊書都隨李開河而去,現在的驅魔人除非天賦異稟,不然連驅魔的門檻都邁不進去。

“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的?走了幾千里路,到沒到排雲港啊?”司馬譽問道,白不語點了點頭,道:“妖城沒有出走的大妖,那排雲港的消失就只能有一個人能做到,不對應該是一個妖能做到。”

司馬譽無奈的嘀咕道:“到底是妖還是人?就算是人能把排雲港灣瞬間毀滅也該稱為妖了吧,毀滅整個排雲港灣,恐怕連青洲那個自稱黑衣劍聖的老頭子也辦不到吧?”

白不語沒有理會司馬譽,自顧自的說道:“不過十年前我便跟丟了他,現在依舊沒有發現蹤跡。”

司馬譽又問道:“你確定排雲港的毀滅是妖魔所為?”白不語點頭後又是搖頭,見司馬譽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便解釋道:“是個半妖,他的母親是人類,大妖龍鷹不是他的父親就是他的哥哥,記不起來了。”說著白不語用力按了按腦袋,一切的記憶都在他的腦中,可是那些回憶就如同禁區一般觸碰不得,白不語的頭如同炸裂般難受。

司馬譽急忙提醒道“停,想到哪說到哪,頭疼千萬別勉強,我知道你說的是誰,要知道那半妖推動者已經消失五十多年了。”

白不語低頭若有所思,記憶似乎就在這一瞬間被喚醒了,說道:“我好像追他也有五十年了,不過他好像用了什麼辦法隱藏掉了妖魔的氣息,可以完全的融入人群中,這幾天我隱約能感覺到都城夢迴有妖氣。”說到這裡這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的男人突然頭疼欲裂,只見白不語雙手抱頭低吼道:“我的頭好疼。”司馬譽也不知該怎麼辦,不過卻是習以為常,提醒道:“別緊張,放鬆!放鬆!讓腦袋靜下來。”

“我做不到!”白不語強忍著疼痛,豆粒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司馬譽這時才反應過來,脫口道:“事情不妙!”剛要上前幫忙,卻見白不語突然昏死了過去。

鐵匠鋪老人受了拜師禮卻不收司馬譽為徒這件事,不僅司馬譽稀裡糊塗,就連那個叫阿江的匠人也是一頭的霧水,夜色乾淨的不成樣子,鐵匠鋪外的街道早就安靜了下來,阿江貼著硬板床聽著窗外偶有走過的禁衛軍的腳步聲,卻是輾轉反側如何都睡不著。

師父今天跟自己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呢?他越想就越睡不著,越睡不著就越想想明白,可是想問題太費腦子,師父曾經孤身行北疆北楚,哪怕整個青洲都有師父的腳印,打造兵刃甲冑的技藝自己恐怕是學不會了。

阿江在心中自言自語的說著:“有生之年能學到師父七成的手藝,我便燒高香拜大佛。”夜風突然而起,風雪席地而起,四處漏風的鐵匠鋪比之乞丐小七的破敗房屋也沒好上幾分,好在阿江過慣了這種日子,滿身的腱子肉也不怕挨餓受凍,翻了個身自言自語道:“師父說的永遠都是對的,按照師父說的做就對了,至於能學會多少,或者將來能走多遠那都是將來的事了。”

離萬江順著門縫向屋子裡面看了一眼,見昏暗的油燈還亮著便小聲的問了一句,“師父,睡下了嗎?”

老人奮筆疾書的書寫著什麼,聽到徒弟的詢問便沒有好氣的回答道:“明天還得幹活,趕緊睡覺!”離萬江想了想說道:“師父,我睡不著,腦子裡都是你白天時候對我囑託,我總覺得你說的是遺言。”

“放你孃的屁,我這身老骨頭雖然禁不起折騰了,但是死離我還遠著呢,有些事沒做完之前,我這老骨頭還撐得住。”老人看著自己的字跡滿意的笑了笑,心中滿是感慨的說道:“打了這麼多年鐵沒想到還能寫出這般行雲流水的字,實屬不易啊!”

離萬江起身走到師父門外,問道:“師父我能進來嗎?”

老人的脾氣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硬氣,“回去睡覺,明天不打鐵了嗎?”阿江沉默不語,又聽老人說道:“司馬小子拿來的那一堆東西里面有些好東西,聽說要給一個女人打造一套甲冑,明天開始你就幫他把那甲冑打造完畢,”完成甲冑的過程又何嘗不是學習。

阿江試探著問道:“不從基礎開始?”

老人冷聲道:“司馬家的孩子生下來第一課就是打鐵,倘若他不懂基礎的技藝,那就讓他滾蛋,鐵匠鋪雖然簡陋,卻沒有他留下的資格,更沒有去學熱軋冷鍛技術的資格。”

離萬江默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師父會如此的嚴厲,哪怕對待自己也沒有這樣嚴厲過,那定洲公子司馬譽一表人才,性格更是直爽豪邁,雖然自己與司馬公子有些小摩擦,但卻無傷大雅。

老人那鋒利的眼神從門縫看了出來,離萬江急忙說道:“師父,我這就去睡覺。”

老人看到離萬江那一身單薄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忍其受凍,淡淡的說道:“去買一件過冬的衣服,別把自己凍壞了。”離萬江點了點頭,沒敢多說什麼,看了一眼文火燃燒的爐子小聲說了一句,“挨爐火近點就能取暖了,衣服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爐子能穿到身上嗎?”老人的聲音又恢復了嚴厲,沙啞而又滄桑的聲音不容反駁,離萬江只是嗯了一聲,極不情願的爬回硬板床,至從見到司馬譽師父就像變了個人,離萬江搞不明白是為什麼,或許那個打小就聰明的呂勢能看明白,可惜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活著又在哪裡。

離萬江眨了眨眼睛長吸了一口氣,翻身把單薄的被子裹在身上,小聲的說了句,“師父我睡了。”老人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然後繼續書寫起來,老人的一生就如同一個傳奇,年少離家揹負理想與期望,遠走他鄉遊學學本事,想著有一天能帶著本事回到家鄉,然後把自己窮極一生而學到的東西教給家鄉的年輕人。

可是命運捉弄人不說,歲月更是不饒人,年邁體衰是後話,一身的傷病更是難以長途跋涉,甚至連奮筆疾書都不能長久,老人看了看夜色,目光不由得向南方看去,悠悠然的說道:“定洲該比這夢迴更冷吧?”

“不知冬日裡是定洲的風沙大,還是雪大呢?”說到這裡忍不住搖了搖頭,自問一句,“年紀大了,記性差了嗎?還是不願想起那些事呢?”

離萬江並沒有熟睡,只是安靜的躺在硬板床上傾聽著師父的唉聲嘆氣,老人接著道:“大哥他身體會比我好嗎?還是比我還差呢?可千萬不要比我死的早啊。”

說到此處老人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似乎想起了當年信誓旦旦離家時的豪言壯志,想起了離別時說好的再見,老人老淚縱橫,聲音略帶抽噎的說道:“還能再見嗎?人生還真是像父親說的那樣,見一面少一面啊!”

離萬江不知為何也流下了淚水,他在想師父如果真的死掉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天下之大又能何以為家?師父雖然嚴厲了一些,刻薄了一些,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摳門,但是離萬江又何嘗不知道自己這一身本事是誰教的呢。

此時的離萬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雖然不是自己總結的人生經驗,也不是師父告訴他的人生道理,想一想應該是他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不過他知道很有道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離萬江的記憶裡沒有爹孃的影子,只有這個師父,師父在一天他就要盡為人子的孝,師父如果魂歸故里,那麼他便建墳立碑祭拜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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