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溫羽內疚不已,自覺愧對老祖的栽培,搖頭撇開羞愧的臉,嘆息道:“此後不久,無極宗就落下了首位。”
無極宗修為最強大的老祖身隕,縱使門內優秀弟子眾多,卻不能一蹴而就,達到那些宗門老祖的實力。
也就落了下成,宗門大比後便徹底被剔除了十大宗之列。
念及此,聶溫羽自嘲笑道:“怪為師愚鈍,遲遲不能突破黑級。倘若無極宗出了一名黑級修士,當年又怎會落得那般光景,因宗門無黑級修士鎮宗而被剔除了十宗。”
“那他們不就是看我們沒有靠山,才這般說道。”
說出這話時,蘇慄已經把自己看作無極宗的一員。
桃腮粉臉,撅著小嘴,代入一下就被氣到了。
完了完了,這麼一瞭解十大宗都不是個好的。
“你這妮子,倒也不能以偏概全。十大宗的意義深遠,沒有強大修士便不能坐穩。再如何,這些宗門也是守護在御靈界最前沿的危險。有卑劣的天狼宗,自然也有如萬佛宗一般良善賢德的宗門。”
猝爾被聶溫羽點了下額頭,蘇慄才發現剛剛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她赧然地揪起了衣袖,訕訕地笑了下。
“徒兒記住了。”
聶溫羽無奈地笑看著她,啟唇正要再提點她兩句,倏然側眸看向毗鄰海域的方向,察覺不對後面色登時冷凝起來。
少頃,斂下眺望的目光,緊接著不等蘇慄追問便催促她回屋。
——聶溫羽適才持劍以竹子為主體給她建造的一間竹屋。
同時給她佈置了任務。
“時辰也不早了,你現在便回屋去煉化了劍譜玉簡後歇息吧。”
蘇慄乖巧地點頭,眼神飄忽地望向他看過的方向,夜裡一片漆黑,唯餘的月光也不甚明亮。
她是沒瞧出什麼異常,但能敏銳感知到聶溫羽的情緒陡然變沉重了。
“是師父,那我進去啦。”
話雖如此,蘇慄心底不安預感轉瞬即逝。
進了屬於她的小竹屋內,目送那抹青色人影驟然御劍離開,才回身至蒲團上煉化玉簡。
外界天際,風雨晦暝。
聶溫羽御劍來到幾十裡外的沿海邊域,目視下方的海域。
哪怕夜色籠罩下,修士的五感依舊靈敏,視線未受丁點兒波及,目的明確地看向海域上的靈舟。
桅杆上方繡著銀狼的船帆,是天狼宗的靈舟沒錯了。
聶溫羽眼眸微閃,當時對朱王奇出手,他便已經預料到了此狀,只是沒想到他們來得如此快。
“聶溫羽,找了你這麼久,可算是找到你了。”
靈舟內走出一位灰衫老者,病白的臉上浮現獰笑。
“手下敗將。”
聶溫羽的眼睛瞥過他,根本沒有落在他身上。
而是落在了靈舟內,隨時會出現的坐鎮強者身上。
灰衫老者聞言,臉色倏地陰沉,厲喝一聲:“聶溫羽,你殺我宗弟子,又偷竊我宗功法。如此囂張,就讓老夫來會你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