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對趙霽舉杯,陰陽怪氣道:“趙相公為人灑脫坦落,實叫薛某敬佩,薛某也敬趙相公一杯。”
他唇碰著杯口,卻又拿下。“只是,薛某還有一事想問。”
“薛公子請講。”
“其實什麼吃軟飯都是輕的,我比較在意的是,據傳趙相公借蘇老闆之力脫了罪,這可是真的?”
“假的。”蘇頃幹脆回應。
薛文卿輕笑。
“蘇老闆,我在問趙相公。”
如果可以,蘇頃真的很想把面前的茶潑到他臉上,只是這麼做,並不能解決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趙霽這邊,趙霽微微勾唇,“是真的。”
蘇頃雙眼微眯。
“娘子替我脫了‘窮’罪。”
蘇頃“哈”的一聲,眉頭疏解。
薛文卿嘴角抽搐,“在下說的……”
“可以了吧,薛公子。”蘇頃懶懶撐著下巴,“今日本是個放鬆的宴席,莫要問東問西,對了,這麼多人,我可不買單。”
“蘇老闆莫生氣,我等皆是想一窺究竟何等奇男子才能與蘇老闆相配。薛老闆也是想替哥幾個問話,得以解惑。”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綠衣公子,他舉止帶著一股刻意為之的優雅,正是劉宇。
蘇頃把趙霽拉回座位,“惑?何來惑,只要不張嘴,便沒有惑。”
“蘇老闆妙語。”劉宇幹笑幾聲,故作贊嘆道:“今日一見,趙相公果真是俊美,同為男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風,蘇老闆又怎能躲過呢。前塵往事莫究,不知趙相公以後有何打算。”
蘇頃問:“你誰?”
劉宇道:“蘇老闆,你我見過的。”
蘇頃瞧著他這身衣服色卻是眼熟,思索一會兒,她恍然,“你就是那個不長眼撞我車的。”
劉宇抿緊唇,有些尷尬,“沖撞蘇老闆車的並不是在下,在下是……”
“有區別麼。”
趙霽見蘇頃冷了臉,連忙接話給對方一個臺階。“所以這位小綠你剛才說什麼話來著?”
劉宇維持著笑容:“趙相公,在下有名字,在下叫劉宇。”
趙霽點點頭,“所以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劉宇:“……不知趙相公之後作何打算,大丈夫總不能一輩子無事可做吧。”
趙霽回得非常自然。“我有事啊,以後在家帶孩子。”
眾人:“……”
蘇頃差點笑出聲。
趙霽無辜道:“為何大家都這個表情。”
劉宇幹幹巴巴笑著。
“這……帶孩子是女人分內之事,趙相公真是語出驚人。”
趙霽旋即愁眉苦臉起來,對蘇頃嘆道:“夫人,我真是不明白,女子可以主內,為何男子就不能主內?女子被養便叫金屋藏嬌,男子為何就要被恥笑,這對我們男的來說,未免也太不公了。”
蘇頃配合地認真點點頭,“是不公,沒事,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做你自己就好。”
劉宇笑道:“也未免太荒唐了些。”
趙霽沒有理他,而是掃了一眼這群或飲或嚼的公子哥,對薛文卿說:“薛公子,以前做叫花子的時候,我常見這群人跟在你身後,你往哪走他們就往哪去,與我和我夫人也無甚差別,敢問,這群人來醉仙閣的花銷可都是你出啊?”
薛文卿面不改色,卻隱有不快,蘇頃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