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也覺悶熱,但她已然有了修為傍身,悄然喚起靈氣在身旁聚集,驅散了燥熱。
因她這一動作,他人同她環境溫差變化,悶熱不堪的女子們,無意識向她靠近,肅然齊整的隊形因向她聚集開始散亂。
本已說完打算下臺的孟丞,在上方見到這陣勢,有些不悅,晃眼找尋亂起來的源頭時,發現了面無表情的周怡。
仔細觀察,確認了確是因周怡引起的,心中怒火更甚。
昨夜本就因她被掃了面子的孟丞,見此不敬情景又是因她而起,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轉身就再度走回了臺前,高聲諷刺道:“有些學生真是奇怪,既對本院歷史教條毫無尊敬之心,又為何要千里迢迢來到這接天高峰?”
按常理來說,這些話,應該指的是,那些來此不過是為了找尋金玉良緣的女子們。
雖周怡也未抱有尊敬,但至少心思還算是奮進的,畢竟她也想過在此的時日,能精進陣、藥兩道。
但周怡在他目光直視自己時,發現,他說的竟不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而是什麼都做的她。
雖知曉是在指桑罵槐地說她,但周怡必然不可能上前點明領罵,自垂著眼,兩耳不聞窗外事。
本以為作為院長的孟丞,多少應有些氣度分寸,這點小事,過了便過了,不必在此拿腔拿調的深究。
卻不料周怡還是高看了他,他不止沒有息事寧人,竟還變本加厲。
似見到周怡沒有表示更為火大一般,點明道:“身為堂堂王妃,竟敢做不敢當?”
周怡聽聞,都忍不住氣笑了。自己院規教條口中說著,在書院人人平等。
自己所作所為,卻極盡官僚主義,更是拿著周怡自己都不在乎的身份來壓她。
周怡搖了搖頭直起身,冷眼望著他靜待他後言。
她倒要看看,這所謂的院長,到底能做到何地步。
孟丞不負她所望,見到這不遜的冷眼,繼而厲聲道:“王妃似還心有不服?出列!”
周怡在或奚落或好奇的目光下,淡然抬步,走到人前。
遙望著上位者,不卑不亢道:“不知學生所犯何錯?”值得你這般大動干戈。
前兩日周怡初現山門一事,因那為難周怡的學子自覺丟臉,所以稍有打點,周怡修為脾性這些,才未有大面積傳開。
而昨夜一事,也是九鎣做主保下了她,她根本未有說上幾句,性格自然也未有體現。
故而,此時周怡面色淡然,不卑不亢反問的態度,讓齊聚廣場的師生們猛地大驚。
是誰說的,這王妃是個性子懦弱的廢物,遇事只會哭的?多數人心中這般腹誹。
但也有不少的人,並不在乎周怡的態度,而是將目光移向面色威嚴的院長,等著看他如何處理這公然不敬。
置身事外的幸災樂禍,不言於表。
孟丞不過是想滅滅她的氣焰,聽她一問,一時啞然,瞬息後怒火重燃,回道:“便憑你公然對師長不敬這一事,已是大過,竟還有理反唇相譏?”
周怡也想從聽聽,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到底有何處體現了她不敬師長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