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了眼曹德:“別瞎顯擺了!要不我讓父親給你疏通疏通,舉個孝廉,請個校尉做做,去邊疆?!”
“別啊!我只不過是紙上談兵。”曹德笑笑,擺了擺手:“我還是回譙縣家塾教書吧。”
“關於募兵之資?!”曹操看向曹德:“家裡的帳,父親是不是讓你管了?!”
曹德聞言旋即擺了擺手:“兄長,這不好吧?”
“又不是讓你做假賬當家賊。”曹操想了想道:“季謀已經變賣祖產,才謀了這麼個位置,餘財已竭,所以我的意思能不能借貸,這樣你在父親那裡也好交代。”
曹德聽罷:“我聽說司馬帶一營可千人,這可不是小數目了!我最多經手...額...百人隊怎麼樣?”
東漢軍制五人一伍、有伍長,十人一什、有什長,五十人一隊,有隊長,百人一屯,有屯長,二百人一曲,有軍侯,千人一部,有司馬或校尉為正司馬為副。
“善!”曹操同意道。
曹略趕忙拜謝道:“兩位兄長的恩德...嗨!大恩不言謝!略銘記於心。”
“季謀趕緊起來吧!”曹操起身扶起曹略:“你幼年知學,沖齡求教,自拜於七叔之門,請為弟子,後又過繼為繼子。我與你自**善,知你素來讀書用功,習武刻苦,為的就是光大曹氏。你我手足之情,宗親之義,我不幫你,誰幫你。你又不是袁本初之輩。”
原來曹操和袁紹起了矛盾,袁紹在幕後教唆國舅爺何進,為黨人翻案,解除黨錮。可是曹操去參加聚會,袁紹他們說話像防賊一樣防著,看來在他們眼中,曹操依舊是個宦豎遺醜。
曹略泣拜:“兄長,略必建功立業,名正曹氏!袁本初何足懼哉!其人仰仗家世,沽名釣譽,志大智小,色厲膽薄,好謀無斷,也就是出身好‘四世三公’為官一任雖不能匡正社稷,但至少能造福百姓,似袁本初那樣只認準舊賬不聞民生疾苦又有何益?”
曹操再次扶起曹略:“知我者季謀也!”
旋即曹操感慨道:“世人多是笑臉奔波,但誰心中不愁苦?誰又真的只念自己沒有愛國之心呢?可是世風之下孰可奈何,做官的整天提心吊膽、為百姓的自顧活命尚難,誰又能不切實際豁出性命來為社稷登高一呼呢?世情若秋氣,人性似穀草,秋氣擊殺穀草,穀草不任,凋傷而死。”
.......
募兵百人還是挺順利的——多為曹氏門客、僕僮。雒陽西門驛站,曹操以及幾個譙縣同鄉陸續來到。
一番依依惜別,不需贅言。
最後,曹操雙手握著一段細柳,長揖到底,說道:“君行涼州,車騎旅途,道阻且長,風險多有,行路時務必要謹慎小心。”
曹略答道:“略會謹慎提防的。”
“今與君相別,兄有一言相贈。”
“請說。”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願君立功勳,努力加餐飯’。”
曹略正色說道:“兄長良言,略必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