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血色的一夜又緩緩過去,清晨的陽光鋪撒向大地,又是新的一天。
莫離早就醒了,不敢動的原因是小女孩也睡著了,頭靠著莫離的胸膛,哪怕在夢裡,小女孩依然帶著害怕的表情,只不過睡的很沉,或許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睡著吧?
暖洋洋的日光照向了小女孩和莫離,小女孩的臉在日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或許是日光帶來了溫暖,小女孩的表情稍稍舒展開來,毛茸茸的耳朵一動一動地。
莫離在地上無聊的躺了三個時辰,小女孩才揉著眼睛打著呵欠起來,迷迷糊糊地看向四周,又疑惑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盯著自己的傢伙。
半響後突然清醒過來,立馬渾身上下看了看,自己沒少胳膊沒少腿,又看了眼莫離,似是還不敢相信血獸真的不會來這裡,表情開心的跳了幾下。
看著莫離起來後活動手腳,小女孩似乎想到了什麼竟然在臉上飛上了兩片紅霞。
莫離對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莫離”又指了指小女孩。
小女孩很聰明,發出一串小鈴鐺般的聲音,可惜莫離不知道是那幾個字,莫離按著小女孩的發音問道:“媧妮?”小女孩開心點點頭,又以不怎麼標準的語言對著莫離道:“摸梨?”
莫離糾正道:“莫離。”小女孩又學道:“莫哩。”
莫離再次糾正:“莫,離,莫離。”
小女孩再次學道:“莫,離。”莫離笑著點點頭,小女孩又道:“莫離。”莫離再次點頭,小女孩開心的繞著莫離轉了一圈,嘴中又練習了幾次。
莫離洗了洗臉,又將水婁中的水換掉,帶著小女孩沿著河邊按著箭頭的方向行去。
小妮子昨日緊張害怕下都沒發現莫離面對青獸時是個怎麼個狀況,而今天她撲稜稜的大眼睛裡早已不僅僅是小星星了,崇拜的眼神紅撲撲的臉蛋把莫離看的一愣一愣的,一種久違的溫煦感在自己心底盪漾開來。
原本需要在殺戮中前進的磨鍊不知何時變成了兩人說說笑笑的觀光賞景。
起初,莫離帶著她沿河邊走了一陣,發現了兩隻無聊瞎轉的青獸,莫離舉手擊殺,又帶著她拐進了樹林,走進樹林沒多久,莫離將長刀別到身後腰帶上,又將小妮子抱了起來,屁大的小丫頭一開始還紅著臉拒絕,非要自己下來走,結果莫離就抱著她走向了一隻青熊。
小丫頭嚇的緊緊抱住莫離的脖子,眼淚汪汪地咿呀說著,似乎是誤認為她惹莫離生氣了,莫離不要她了,要把她丟給青熊,但莫離的腳步絲毫沒有停止,結果小丫頭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緊緊抱著莫離,莫離哭笑不得,走到發懵的青熊面前,一刀送進眉心。
在莫離擊殺了青熊走出上百丈後,小丫頭還在哭,可又感覺不對,抬頭望去原來自己還吊在莫離身上,小丫頭頓時破涕為笑。
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的哭聲已經引來了二十多隻青獸,看到周圍欲擇人而噬的青獸,小丫頭嚇得差點沒暈過去,連忙閉上了嘴巴和眼睛,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莫離閒庭信步地走在眾獸只中,小妮子閉著眼睛渾身都在顫抖,被小妮子哭聲引來的青獸繞著莫離和媧妮轉了兩圈後便搖頭晃腦地散去,直到走出去很遠,附近沒有一隻青獸後,小妮子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飛速掃視了一下,又閉上了眼睛。
半響後又睜開些眼睛,看了周圍一眼,可哪裡還有青獸的影子,小妮子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畏首畏尾的四下打量,但確實沒有一隻青獸,小妮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後終於確定那些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的青獸們不見了。
這下可把小妮子開心壞了,輕輕拍了拍莫離,小聲咿呀比劃著,莫離笑了笑,沒解釋什麼,反而指著前方遠處若隱若現的幾隻青鹿,小妮子順著莫離的手指看去,急忙捂住了嘴巴,但看著莫離竟然又抱著自己走向那青獸,又嚇得趕緊摟住莫離的脖子。
只是這次莫離莫離走到那青獸眼前後沒有著急動手,而是讓小妮子睜開眼睛,上前摸向了其中一隻的鹿角,小妮子的眼睛微微睜著一條縫隙,看著莫離伸手去摸那青獸,竟然不知從那來的勇氣,死死拽著莫離的胳膊,眼睛又死死閉了起來,莫離好說歹說比劃了半天才讓小妮子相信自己。
當莫離摸到那其中一隻青鹿的角,一路摸到其脊背,但青獸毫無反應後,小丫頭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睜的老大,看著近在咫尺的兇惡青獸,簡直感覺日月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