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莫離只好扛著壓力往前踏,但感覺無論如何都抬不起腳,狠狠一咬牙,一隻腳剛離開地面,身形晃盪下差點就要被壓到後方,一隻腳迅速後撤抵住地面,這才沒有摔倒向後飛去。
但此時別說進一步,反而退了一步,看著張榟筠的不斷嘗試,他心中鬥志昂揚,死死咬牙,艱難地將那後退的一步拉了回來,可之後再想怎麼跨步幾乎都沒法做到。
帶著沉重的呼吸,整個身體都不由顫抖,面部表情漲紅猙獰,一次又一次地頂著壓力嘗試,再次穩住一隻腿後,嘶吼出聲,終於再跨出一步。
這小小的一步,竟然有似乎又大山鋪面壓身的感覺,甚至讓莫離心中出現一種不躲開就死定了的想法來,他強咬舌尖,死死堅持住。
那漢子忽然出聲道:“誰能再跨出半步?”
張榟筠心中莫名驚慌,他欲抬腳之時,只覺下一瞬立馬會爆體而亡,哪怕明知不會如此,但心中的那份死亡之意反而俞濃重。
莫離咧嘴一笑,狠狠踏出一步,但不到三瞬就被壓飛到數丈開外,再想爬起來都很艱難。
那絡腮鬍子大漢冷眼旁觀,看到後面些甚至都感覺有些煩躁,眼看這兩人已到極限,便撤了壓力。
張榟筠重重坐到地上,喘著大氣,看著遠處掙扎爬起的莫離,喊道:“莫兄,沒事吧?”莫離抬起頭咧了咧嘴,踉踉蹌蹌來到張榟筠身旁,笑道:“貪心了哈。”
張榟筠看著莫離那比自己年幼許多的臉龐,腦海中縈繞著莫離踏出的那半步,不說自己在氣象境修為能否做得莫離這般,那方才的死亡之意下,莫離何能不顧一切的踏出一步?
張榟筠掙扎著作揖道:“見過雲師,我叫張榟筠。”莫離還在氣喘吁吁,提著一口氣艱難起身抱拳道:“見過...見過雲師,我叫莫離。”
那絡腮鬍子大漢手一翻轉變出一壺酒,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拿袖子抹了抹鬍子拉碴的嘴和下巴,道:“一般般嘛。”張榟筠和莫離苦笑。
那人又道:“雖說你們二人都是我熟人之託來為你們的修行查缺補漏,但是你們兩個表現不怎麼樣啊,我不教了。”
莫離和張榟筠目瞪口呆之時,那漢子又道:“也不是不能通融,有帶禮嗎?”張榟筠和莫離對視一眼,張榟筠皺了皺眉頭,突然拍了拍頭,手一翻轉,手中便出現了一隻小筆,恭謹遞給漢子,那漢子看都沒看一眼道:“太差太差。”
張榟筠苦笑收回。
莫離正絞盡腦汁想著給這漢子什麼,最貴重的就是那靈劍了,可是那靈劍自己要用啊,而且人家估計也看不上區區一把上品靈劍,莫離看到漢子手中的酒,一個念頭飄然而出,姑且死馬當活馬醫吧。
莫離和張榟筠正在苦苦思索時,那漢子看起來已經有些不太高興了。這時莫離手中出現一壺酒,遞給了漢子,那漢子眼睛一亮,接過來後嚐了一嘗,嘖嘖道:“黑水釀?年份還可以,姑且還行。”莫離臉上喜色一閃,成了,還是師傅老兒想的周到。
張榟筠這才明白原來是要酒,怪不得學宮大祭酒送予自己的紫雪小毫都看不上,這可如何是好,自己倒是沒有帶酒來。無奈下只好求助於莫離,莫離苦笑傳音只有一壺。
張榟筠唉聲嘆氣時,那漢子見張榟筠估計沒有帶酒過來,道:“哼,看在花老兒的面子上我且給你個機會,明日必須要補上一壺好酒。”張榟筠連忙道是。
漢子站起身來,看上去高大威猛,完全不像是個儒家修士,轉過身去示意兩人跟上,邊咂著嘴喝莫離送給他的酒,一邊上樓走去。
二樓很空曠,沒有任何東西,漢子走到中間盤腿坐下,示意兩人坐到對面,道:“我叫雲勝,既然要還兩個老傢伙的人情,那接下來的時間就指導指導你們的修行。先前針對你二人修為分別進行了一個小測試,一般般。”
沉吟了一下,看向張榟筠道:“你的修為已經到了聚靈後期圓滿,不可再提升修為,那我便待會讓你展示你所有所學再針對其進行查漏補缺。”
張榟筠起身拱手道謝。那漢子擺了擺手,“我就不喜歡學宮這些繁文縟節。”張榟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後又坐下。
又對莫離道:“你的氣象底子不錯,但應當破氣象境沒多久,看來你的開脈境修的很好,不過你的以氣象修為進入玄門很危險,為此我會著重提升你的鬥法和逃命的本事。”莫離抱拳稱謝。
“你們二人在此調息半個時辰,之後我們便出發前往修煉之地。”
兩人恭謹道是,便開始各自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