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吃過早飯,精神抖擻。
離開小院後,來到專門為賓客提供便利的一幢小閣樓,說明來意後隨一位儒生前往樓上求證莫離所言真偽,之後那儒生弟子便將莫離帶往後山竹谷。
路上與其閒聊之時才知,這竹谷算是宗門禁地,一般弟子不許來此。
到了谷口,那弟子作揖告別,莫離還禮謝過後便走入谷中,谷中溫和秀美,有大片的竹林,而且這些竹子有帶著絲絲靈韻,應當是一種珍貴靈物。
大約走了百丈,看見一個由青竹所制的二層竹屋,那屋前站著一個人,竟然是張榟筠。
張榟筠看到莫離也有些詫異,隨後卻笑道:“我聽聞有人與我一同向雲老請教,原來是莫兄,這下好了,我們可以搭個伴。”
莫離挑了挑眉,竟然是這位君子,師父對這張榟筠的猜想和評價莫離記得很清楚,既然可以信任對方一些,那便信任一些好了。
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喜歡扮豬吃虎的張大君子哦,幸會幸會。”張榟筠捂著額頭苦笑道:“唉,莫兄,其實我也不算欺騙你不是,我那次顯現聚靈中期修為又沒說我不是聚靈後期的修為不是,所以莫兄錯怪了,錯怪了。”
莫離道:“是是是,我這一個金丹小宗的小氣象修士那裡有眼界嘛。”張榟筠走上前幾步,認真作了一揖,道:“莫兄,我道歉,但我沒有惡意你知道的。”
莫離斜著瞥了一眼,眼中有著意味深長的味道,張榟筠眨巴眨巴眼睛,神色似是恍然大悟,又似是認命,唉聲嘆氣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那件靈衣的秘密,並且幫你修繕好作為賠禮如何?”
莫離眼睛微微一亮,其實對張榟筠在確認他沒有什麼惡意的時候,對於隱藏修為這樣的事根本不是很在意,人之常情罷了,雖然張榟筠對於自己貌似有些過於重視,之所以對他表現出警惕和疏遠之意,其實根本只是想著能否將一位君子“苦求不得”的靈衣的秘密問出來。
張榟筠看到莫離神色,哼哼道:“我有個條件。”
莫離道:“你說說看。”張榟筠正色道:“實不相瞞,我之所以接近你是因為真心想跟你做個朋友,至於原因,是因為我透過靈光推演得知我此行會遇到此生貴人,一看見你我就知道是你,所以我希望能和莫兄成為真正的朋友。”
莫離有些狐疑,就這樣?朋友不朋友那是用時間和行動證明的,口說無憑,面子上的朋友的話似乎也沒壞處,至於貴人之類更是虛無縹緲,無稽之談,姑且可以先同其打好關係,畢竟人不壞呀。
一念及此莫離裝作思考的樣子,踱來踱去,最後勉強點了點頭道:“可以。”張榟筠臉上一喜,將一枚書玉遞給了莫離,道:“這裡是關於那靈衣的一些內容,至於修繕之事,趕著進入玄門之前想辦法替你辦好!”
莫離剛收好書玉,眼前一花,一個大漢便出現在竹樓前。
這人一出現,莫離和張榟筠突覺身上壓力極重,氣府中靈氣似是如滾燙的開水般翻湧起來,兩人臉色瞬間漲紅,一邊盡力穩住身形,一邊連忙壓撫靈氣。
可哪有那般容易,兩人不由得雙雙後退十來步,才覺好受了許多,只不過莫離比張榟筠多退了十來步。
莫離承受著壓力穩住身形艱難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衣服頭髮都稍有凌亂的絡腮鬍大漢正在竹屋臺階上坐著。
那人瞥了眼莫離和張榟筠,道:“往前幾步試試?”
莫離剛要抬腳,瞬間覺得若是腳掌離開地面定要被逼退數十步,體內靈力定然從體內爆開來,能保持在此地已經殊為不易。
張榟筠一邊定心定氣,一邊掐起法決欲以術法減弱身上壓力,幾番嘗試後,他忽然向左側跨出一步,手中法決一變,兩腳快速後退兩步,又忽然向前跨出四步。
之後便似是到了極限,臉漲的通紅,欲繼續掐起法決卻覺得雙手似是被鎖死,難以移動分毫。
過去半響後,張榟筠又艱難跨出一腳,再跨出一腳,穩住身形後,咬著牙想繼續跨出一步,嘗試了好幾次才算穩住一隻腳,期間有幾次甚至都退了好幾步。
之後又繼續嘗試,耗費多時才極為艱難地堪堪將另一腿往前移了半步,可到了此地時,再哪怕一絲都動不了。他身形微微顫抖,汗水如瀑般從袖口落下,臉色已由紅轉白。
同一時間,莫離也在竭力嘗試,看到張榟筠用術法破壓,便覺此法才是正途,硬扛著上是蠢辦法,可他那裡來的什麼破壓之法,如今的他術法一道,很是孱弱,道家之法有很多尋找“生路”的法子,如那五行法、陰陽法、八卦陣、縱橫道等。
可奈何莫離一個都沒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