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釋放完法術後早已將手拔出地面,見莫離以靈劍斬他不敢輕易纓其鋒芒,堪堪避過,又被靈劍攆地上躥下跳,時而用土系法術抵擋靈劍片刻助自己脫身。
莫離一邊抵擋那人木系法術,一邊御劍斬殺此人,但遲遲不見功效。一來是那人的這木系法術著實厲害,速度快力量大,若不是自己火球術剋制,自己怕是比那人還要狼狽,二來是靈劍駕馭起來還很生澀,遠遠無法發揮靈劍的真正力量。
莫離瞅著一個喘息的空擋,似是突然發力,靈劍速度突然暴增,只見那靈劍再次從空中劈下後又如影隨形掠過地面,頓時劃下一道三寸溝壑,那人急忙後仰躺下又再次堪堪避過,並在躺下時候雙手一擊地面,地面頓時隆起,合攏成一個半球狀的土包將其護在其中,靈劍一斬而下,將那合攏的土包劈為兩瓣。
莫離和那些粗壯的樹根纏鬥過程中一直注意著那漢子,見那防禦法術土包出乎意料地被劈成兩瓣不由有些納悶兒,那人明知靈劍威力卻以如豆腐般的土包來擋,找死嗎?
那人看起來不會是這麼蠢的人。
莫離定睛一看,那土包中哪裡有人,心中一驚,突然腳下土地如水波般盪漾開,自己雙腿立馬往下陷去,莫離急忙往上跳起,卻見那如蟒蛇般的一根樹根早已不知合適在莫離上方以逸待勞,瞬間打將下來。
莫離一心二用,一邊左手掐著劍訣駕馭飛劍前來護駕,一邊右手緊握成拳,靈氣迅速翻湧形成一個虛幻的藍色光拳向上擊去,粗大的樹根被莫離打飛,但莫離也在反震下向下落去。
卻見那氣象修士已在莫離正下方那如波浪般盪漾的土中露出半個身子,滿臉獰笑,其身旁還有三個如成人手臂粗細,泛著金屬光澤尖頭木樁,突然那三隻木樁竟然飛速生長扎向莫離。
莫離不敢再次拿拳去打那看起來就不同尋常的木樁,迅速默唸輕身訣,身子反轉,向著一旁躲開,而那三個木樁竟如活物,轉了個大彎再向莫離扎來,莫離舊力未完新力未生之際陷入了看似必死的境地。
眼看身上就要被紮上三個大窟窿時,靈劍從莫離身邊一掠而過,莫離準確無誤抓住靈劍劍柄,一人一劍飛遁而出,頓時脫離了險境。
落到地上的莫離氣喘吁吁,那氣象修士臉色陰沉緩緩地從地面升上,道:“你只會捱打嗎?”
那氣象修士心中惱怒,自己本想直接以己之長攻其之短,以自己高兩個小境界的雄厚靈氣使出威力巨大的法術壓制莫離,然後一擊斃命。
誰料那人根本就是用品階不低的符篆對付那木根法術,最主要的是那不過氣象初期的少年竟然真能隨心所欲的駕馭那上品靈劍,那可是上品靈劍啊!一個氣象修士如何駕馭得了?哪怕他是了得的天才,又有師門長輩傳授御劍之法,可一個氣象修士來駕馭上品飛劍如此長的時間應該早已將他吸成人幹了,他是怎麼做到的?
突然睜大自己的眼睛,想道:難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心神御劍?是了,定是這樣沒錯!難怪如此......如果能將其秘法弄到手再配合上品靈劍......但是目前自己怕是很難單獨擒住他了,可惡!
又想道:好狡猾的小鬼!剛開始小鬼靈劍出鞘時自己原以為是虛張聲勢,一個不小心差點著了道,但儘管如此自己也是堪堪避開了那靈劍的絞殺,還巧妙地運用了遁地的法術,配合木行法術將其打入自己精心設下的陷阱,可那少年滑如泥鰍,竟給他逃了出去。
反觀現在自己消耗已是頗大,但對方除了用那火球符消耗了些靈氣以外,那靈劍本就是以劍訣心神駕馭,靈氣基本沒什麼損耗。
靈劍很麻煩,但他想殺了我也不容易,看來現在只好先拖住此人,等大哥二哥將另外一個人收拾了再來收拾這少年,只不過自己的分成又要少一部分了,而且自己怕是沒有機會染指靈劍秘法了,想到這裡,那中年氣象修士臉色更黑。
莫離喘了幾口氣,額頭微微見汗,靈劍一直被拿在手裡,拄在地上,看起來好像消耗頗大的樣子。中年修士心中嗤之以鼻,裝什麼?你消耗了什麼?引誘我過去?當老子看不出來你根本只是用心神駕馭飛劍?哼,雕蟲小技!
果然那中年氣象修士嘴角帶著嘲諷,後退了幾步。
莫離見此好像微微失望,也不喘氣了,直起了腰來,那中年漢子嘴角嘲諷之意更濃。
突然莫離一笑,朝著那中年氣象修士握緊了拳頭,那中年修士一個“此人在做什麼?”的念頭還沒完,頓時斷成了幾截落到了地上,死不瞑目。
在樹隙中穿過的幾縷陽光下,那人原先戰力之處有絲絲縷縷的晶瑩細線,上面還沾著一兩滴血水,正慢慢滑落,滴到那幾截屍體上與其上血水混為一體。
距離那人一丈五處,東斜上方,西斜下方,正北方,正南方,各有兩處如小木樁般的虛幻物體紮根於空,其上各自有細細的晶線所連。
此時虛幻木樁如幻煙消失不見,晶瑩細線被莫離馭到身前,收到一個玉盒子中。
莫離這才輕聲說道:“誰說我只會捱打了?”
只是話還沒完,他的身子突然搖擺,面色蒼白,汗如雨下。緩緩拄著劍盤坐下,看了眼遠處的戰場好似還在打鬥,往嘴裡丟了個丹藥,閉上眼睛趕緊恢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