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袁紹奪取梁期之後,就立即派大軍南下。
蔣義渠率領先鋒軍抵達鄴城北面二十里左右的滏水,迅速攻城拔寨,連破劉備軍佈置在外圍的數座營地,向著鄴城方向急行軍。
說是營地,其實就是在外圍的崗哨和警戒堡壘,夷陵之戰火燒連營七百里,四十多座營地被焚燬。
劉備總共才五萬人,分四十多座營地就意味著每座營地才一千人,真這麼幹早就被陸遜逐個擊破了,因此大部分營地其實都屬於崗哨性質,能有幾十上百人都是極限。
而就在袁紹大軍南下的時候,劉備這邊才剛做出部署反應,就已經接到了敵人來襲的訊息,典韋急匆匆率領本部人馬前去迎戰,高順部也開始穿戴盔甲。
因為袁紹來得突然,劉備的準備時間不多,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統籌實在是困難,因此在敵襲的訊息傳遍營寨後,到處都是一片混亂的跡象。
典韋部下各級校尉快速去召集人馬,然後從自己後營方向出去,繞過北面的劉備本部大營,急匆匆往北向著滏水方向的官道迎去。
而這個過程就用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集結人手用了三刻鐘,往北趕路卻用了半個多時辰,等到典韋本部人馬完成集結到抵達離劉備本部營寨北面官道約七八里外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看到袁軍的斥候出現在了曠野之上。
事實上典韋的行動速度已經算快的,他麾下也就一萬多人,分配給各級校尉、軍司馬,在訓練有素的情況下,能夠在45分鐘內快速完成集結並且北上行軍,而高順那邊反應慢了許多,才剛開始上路。
不是高順部下紀律不嚴明,而是重甲士兵盔甲繁瑣,臨時穿戴很麻煩,所以等到五千陷陣軍完成了集結任務,開始往北去的時候,典韋已經在北面官道上開始佈置起對敵方陣。
那邊典韋部尚未開戰,劉備這邊的營地亂作一團,大量計程車兵進進出出,在校場開始集結,張遼部和牽招部也在迅速展開行動,整片營地都充滿了混亂感。
這個情況很快就被城頭上的守軍注意到,然後立即通報給了袁譚逢紀辛評等人,一行人迅速抵達城頭觀望。
就看到城外旌旗飄蕩,一望無際的營寨連綿成海。
往日這給了鄴城巨大的壓迫感,因為除了這些以外,劉備軍還在鄴城周圍挖掘大量土山,修建牆寨,以此掩護投石車、高櫓、床弩對城頭髮起的遠端攻擊。
平日裡劉備本部計程車兵以及西城外張遼的兵馬會出來排兵佈陣,然後利用投石車、高櫓以及土山上佈置的床弩對城頭進行遠端壓制。
然後就有可能會進行幾次試探性進攻,一連數日都是如此,往往會弄得城中士兵極為緊張,精神繃得很緊。
但今日卻看到城外原本要進攻的部隊卻完全沒有人,外面的土山、牆寨除了一部分留守的少數士兵以外,幾乎可以用空空如也來形容,更遠的地方,大概離城池約四五里之外,劉備軍營寨,卻是一片熱火朝天。
在不作戰的時候士兵們也都有各自任務,巡邏的巡邏,訓練的訓練,打水的打水,砍柴的砍柴,挖陷阱、建壕溝、製造武器等等,分工明確,是一片很有秩序的模樣。
可現在銅鑼、哨聲、號角聲音不斷響起,士兵們紛紛丟下手裡的事情往營寨內部跑去,在更遠的營寨裡面有一片空曠的校場,聚集大量黑雲一般計程車兵,顯然是劉備軍正在緊急集合隊伍,很有可能在醞釀著什麼大事。
外面這樣,裡面的人就更加緊張。
袁譚緊緊抓著城頭對身邊的部將彭安說道:“劉備肯定是要大舉進犯了,快,召集士兵,準備作戰。”
“唯。”
彭安連忙前去準備。
逢紀看了半天,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便狐疑說道:“以往劉備軍集結隊伍,都是在營寨外面,然後列成方陣來到城前,今日怎麼在營寨裡面的校場集結?真是一件怪事。”
“莫不是想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辛評說道。
“那也不該如此大張旗鼓呀。”
逢紀踮起腳尖觀望,其實這裡離劉備營寨有四五里遠,差不多2公里左右,這麼遠的距離想看清楚具體情況是很困難的。
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劉備營寨內的校場此時無數人頭攢動,彷彿凝聚成了一片烏雲。如果劉備軍想要搞突然襲擊,也應該偷偷集結或者夜晚集結,白天在營寨內部集結,人家又不是看不到。
“先看看吧。”
袁譚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便一邊令士兵們做好迎敵準備,一邊繼續挑頭觀望。
遠處劉備軍依舊在快速集結,而在更北面,戰爭已經打響。
袁紹的前軍已經和典韋正式碰撞在了一起,因為軍中夾雜著大量休屠騎兵,所以在開戰初期,典韋就處於非常不利的狀態。
在擁有了馬鐙之後,大量的騎兵圍繞著典韋已經佈置好的方陣進行遠端騎射,典韋軍只能原地當靶子。
這套戰術還是冀州軍傳給休屠各部的,而冀州軍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呢?自然不言而喻。
更糟糕的是,典韋部屬於步兵方陣的突擊軍,兵種組合以突襲廝殺為主,跟張遼的萬勝軍很像,軍隊當中會有刀盾手、刀斧手、長矛手以及弓箭手,唯獨沒有槍盾兵。
羅馬帝國時期的馬其頓方陣就是很出名的槍盾兵方陣,很多人以為西方人運用盾牌較多,但實際上華夏文明從商周時期就已經有了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