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進來!”房翊的聲音波瀾不驚,但,這才雲臺害怕的地方。
“公子爺,收到京城傳書。信鴿在郡主府的上空被金爪鷂抓住了,其中一隻死了,另一隻奴才已經收下來喂好了。這是兩隻信鴿身上的信件。”雲臺放下兩個用棉線纏繞起來的紙卷,其中一隻已經沾滿了血。
房翊施施然地揮了一下袖子,嚇得雲臺急忙下跪:“奴才什麼也沒看見。”
一聲冷哼傳來,道:“你這兩對招子不要也罷,省得看見不該看的事情!”
雲臺跪在地上,嚇得大氣不敢出。
“金爪鷂是誰射下來的?”房翊問。
雲臺怕房翊生氣,故意將金爪鷂被射下來的事情隱掉了,也未提及李設的隨從將這兩樣死物扔過來時的趾高氣昂,沒想到房翊當即就發現了這裡的端倪。
“是李設將軍。”雲臺道。
章雅悠道:“你看看信裡寫什麼。”
聽到“李設”的名字,房翊的臉又冷了兩分,雲臺眼看著就要被髮落了,章雅悠對雲臺道:“還不給出去,等著本郡主請你喝茶啊!”
雲臺連滾帶爬地跑了,到了屋外,唸了一聲佛號,對章雅悠多了幾分感激,也只有這位郡主能勸住公子爺了!
房翊將紙條遞給章雅悠,章雅悠看完,眉頭緊鎖,道:“我離開京城之前去見了皇帝,看那光景,說其是龍精虎猛也不為過,至少不像有大礙。”
紙條上的內容是:太子監國。
如果老皇帝一切安好,為何要讓太子監國?
房翊沉默著。
章雅悠道:“你早就發現了苗頭是嗎?太子針對你,是因為他早就有了反意?”
可他為什麼?他已經入主東宮,只要不出現重大過錯,作為太子,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遲早是他的。即便有肅王李祥、通王李諶這些威脅,但是,有皇后和一眾老臣的支援,李祥、李諶總歸是很難越過他的。
房翊看著她,眼裡沒了往日的柔和溫情,道:“你為何這麼說?”
章雅悠頓了頓,欲言又止。
房翊道:“要變天了。”
“那你以後怎麼辦?”章雅悠道,她握著房翊的手,道:“恐怕太子會拿你開刀。”
一朝天子一朝臣,房翊是老皇帝手裡的刀,未必新皇帝就願意用,加上房翊之前得罪不少人,更是動了一些世族的根本利益,新皇登基後完全可能為了鞏固一些勢力而用房翊試刀。
房翊道:“我已鋪好了後路。”
章雅悠道:“我們可以留在遼陽。”
遼陽需要有人守,而這個人必須是能人、強人,即便是天子,只要不想自毀長城,對這些能人多數會睜隻眼閉隻眼,而不是趕盡殺絕,這也是為什麼不管朝代如何更替,邊關重鎮都會出現世閥大家、封疆大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