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信鴿在郡主府的天空盤旋著,這時一道陰影閃電般飛馳而過,其中一個信鴿發出一聲慘叫,慘死在那雙金爪中。
李設道:“金爪鷂?這畜生怎麼在這裡!”
他的隨從道:“應該是專門訓練過的,這信鴿不會是我們的吧?”
李設想了想,應該是房翊的。作為公開競爭的情敵,李設恨不能將這兩隻鴿子都射下來燉湯,但是,這金爪鷂一看就是外邦人豢養的,想來是要截獲他們這邊的訊息。
“拿弓箭來。”
李設拉弓,瞄準,一箭將那金爪鷂射了下來。
李設命人提了那金爪鷂和它爪子下的信鴿給房翊送去,並囑咐道:“你見到房翊時,直接扔他臉上,就說是受小爺的命令。”
他的隨從當即哆嗦了幾下,他遵守李設的命令沒問題,問題是,他真的將這血肉模糊的東西甩在房翊的臉上,他還有活路嗎?
房翊正幫章雅悠全神貫注地處理文書,章雅悠在一旁嗑瓜子、看話本子,有房翊在,章雅悠的確輕鬆不少,以養傷的名頭,徹底成了一個甩手掌櫃。
她偶爾從話本子裡抬頭看一眼房翊,房翊專注的樣子威嚴又高貴,用美不勝收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她忍不住感慨萬千,萬萬沒想到還能在遼陽有這樣一段安閒的日子。
她捏了捏腰上的肉,哎,還長肉了,受了兩次傷,流了那麼多血,竟然長肉了!這和誰說理去!只能說大饅頭和滷牛肉真是助長的好配方。
房翊也時不時地從材料中抬起頭來看向章雅悠,在他眼裡不堪入目、不值一提、不名一文的話本子,某人卻看得津津有味,嗑瓜子的同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紙張,當少女的純淨和專注遇上春日裡的陽光,那情景堪比靜止的畫面。
房翊那顆冷硬的心也在這一瞬間柔軟溫暖起來,他想要的生活有一部分就是這樣的場景,自己的女人無憂無慮地在自己身旁像貓一樣恣意、無憂無慮,外面的風雨飄搖絲毫不會影響到她。
“口乾。”章雅悠喊道。
她本意是想讓念兒給倒點水的,但念兒早就被房翊悄悄打發出去了。
水杯遞到了章雅悠的面前,握著水杯的指節甚是修長好看。
“要我餵你嗎?”房翊含笑的眼睛看著她。
他並不是愛笑的人,眼裡更甚少有笑意,他只有在章雅悠面前才會露出柔和的笑容,這笑容直達眼底,是發自內心的歡喜,若是被京中的那些貴女們見到,恐怕又要增加一些瘋狂迷戀者。
“我自己來!”章雅悠差點嗆到:“我以為念兒還在。”
房翊蹲下來,看著章雅悠,道:“其實,口乾還有一種解決方式。”
他看了那滿滿一缽的瓜子皮,嘴角勾了勾。
章雅悠眼珠子轉了轉,和房翊相處這麼久,她自然猜出了房翊想做什麼,畢竟使喚武陵侯端茶倒水,多少要付出點代價,就是傳說中的“肉償”吧。
“唔——”果真,房翊吻了過來,他並未給章雅悠太多思考的空間。
門開了,雲臺進來又急忙跳出去,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主動戳和公子爺下令戳的差別不大,自己主動點,興許還能獲得原諒,眼睛瞎了,但命還在啊!
他自然知道房翊和章雅悠的親密無間,但是,知道和親眼看見是不同的,親眼看見與被主子發現他看見了,更是不同的。
可他也冤枉啊,他並不知道這光天化日、書房重地,自己那神明一般的主子、長安第一公子武陵侯,竟然蹲在地上親吻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