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綏頓了一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頭,輕輕地落下一個字音:“好!”
章雅悠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職務任免,海晏侯是容綏,李設也封侯了,封號為:河清侯。
長孫堅仍舊是吏部尚書,掌管吏部。
戶部尚書原本是想從前朝投誠過來的幾個戶部原官員中選取,但是,章雅悠卻力排眾議,給杜子恆下了一道聖旨。至於其他部門,秉承寧缺毋濫的原則,有些是暫時空缺,有些則是命人暫代行權。
杜子恆接到聖旨的時候,心裡是喜憂參半,喜得是那丫頭還記得自己,上來就給了一個戶部尚書;憂的是,現在國庫空虛,讓他上任肯定是去籌糧籌錢的,這種是吃力不討好,費事費力,耽誤他賺錢,搞不好,他還要往裡面貼一些。
眾人本以為他會裝病婉拒,畢竟誰都知道杜子恆最愛錢,對權沒有什麼想法,去當了戶部尚書,還怎麼賺錢?
蕭瑞鳳笑道:“你當年出錢出糧是有回報了,這等於給你捐了個官,而且是高官。”
杜子恆道:“別羨慕我,是我眼光好。”
“由商轉政,上來就是戶部尚書,可謂一步登天。不過,這個戶部尚書也不好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王安珏笑道。
現在主要是他們三個在一起玩,端木家因為與朱家的爭鬥,又有房翊暗中打壓,加之戰亂,實力大不如從前,原先的杭州四大家族,變成了三大家族。
杜子恆道:“我可以借錢給大胤朝啊。就衝女帝這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大氣,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胤才建立就衰亡了。”
“還能這麼玩?”
杜子恆笑道:“除了聖旨,還有咱們女帝陛下的親筆信,講得就是國債。別說我不夠意思,我可是提前告訴你們了。”
蕭瑞鳳收起玩笑的神情,來了興趣,道:“什麼收成?”
“九出十一歸,就不要想了。和朝廷牽扯上關係,是要權衡利弊的,就看你們怎麼考慮了。不聊了,我要打包去京城了。”杜子恆笑道。
王安珏道:“先別走,喝酒去,不著急這一時,我們再聊聊國債的事情,你知道,我們王蕭兩家能拿出的不少。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火,得點起來。”
杜子恆會心一笑。
房翊看著名單,道:“陛下覺得杜子恆能勝任戶部尚書一職?”
一聲“陛下”,嚇得章雅悠頭皮一陣發麻,他若是開心,早就親暱地喊一聲“夫人”了,喊她“陛下”,那是要“公事公辦”——其實,就是找茬。
“杜子恆膽大心細,有冒險精神,有他在,可以很好地推行國債。”章雅悠道,“我現在也沒有合適的戶部尚書人選,不如交給他試試。”
“以他那貪財的性格,有多少國債夠他中飽私囊的?”房翊道,“還是說,陛下自己有私心?”
章雅悠道:“我能有什麼私心?在其位謀其政,我這麼做也不過是想著讓大胤在最短的時間內得以喘息,沒有錢糧,不用等那些反對者起兵,我們自己就亂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交給有能力的人大膽地嘗試,哪怕是折騰,也是值得冒險的。何況……”
“杜家是江南首富,只要杜家接了這個職務,等於把他們拉到了我們的陣營中,他們定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國庫空虛而無動於衷的。我們當務之急,是不拘一格,有用、想為大胤效力的人才,我們都要破格提拔。”
房翊冷笑道:“陛下還真是自信!”
章雅悠道:“有阿翊在,我才這麼自信啊,隨時都可能被人送人斷頭臺,但我還這麼兢兢業業,就是因為阿翊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