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這麼長,就是要留一些時間去浪費的。
等自己到科舉後,去更大的城市,去京都再給他找好的武學師傅,也不遲。
周大顧推開門,手臂下夾著書本,慢慢向府學走去。
府學內。
學子們望見周大顧紛紛打招呼,這些日子,周大顧在課堂上表現出的超強記憶力,已讓自己在同窗們心中的地位更上一層。
儒道學子記憶力非凡,可念起聖人書,想要熟背難免頭疼。
夫子說,這叫做法不可輕傳!
唯有周大顧看上幾眼,就能熟記於心。
“周鳴州好!”
“周鳴州今日來的早啊!”
周大顧紛紛打招呼,他內心冷淡,可面上依舊對每個人保持溫和,這不是虛偽,只是想少些事端。
“各位好!”
周大顧自顧自坐下,翻開書本,他已經把內容刻在腦袋裡,看書溫書,不過是不想跟同窗太不一樣。
猛虎獨行,可在草原上獨行,很容易死的,周大顧只想儘量隱藏自己的光芒。
平日裡,能消失在他人心裡最好!
藏於市井者,才是大才。
“盡文,你就不該拉我,你真沒看見那群燕北來的東西,什麼鼻臉,真當老子在府學讀書就是秀才,老子練武的,要不是你,今日我非把他們腦袋擰下來!”
周大顧沒回頭,聽這聲音,就知道新生班兩個活寶又來了!
朱盡文拉著牛儒賢胳膊往前走,牛儒賢能擰過他,可實在怕傷著他,只能順從地跟在他身後。
朱盡文沒好氣開口:“你知道個屁!”
“這群燕北的傢伙,是府君從燕北石門請來的秀才舉人,人家來就是為了四日後的端午文會,你這個時候鬧事,不是打郭府君的臉!”
“我聽說,此次文會負責治安的是你二叔,你不怕你二叔回家打你板子?”
牛儒賢哼哼幾聲坐在座位上:“那也不能看著那群傢伙這麼囂張!就跟誰不會作詩一樣!”
“要論寫詩,誰能寫得過周鳴州啊!”牛儒賢看見抱著書本的周大顧,眼睛亮起:“對啊,他們燕北的哪幾個能比周鳴州強的!”
“大顧兄,幾日後的端午文會,你去不去?”
周大顧無奈搖頭:“我還有些書沒看,昨日韓教授吩咐我,要把京都前十年的舉人試題給寫完,估計這幾天,我都抽不出時間,這次端午文會,我就不參加了!”
周大顧骨子裡是個低調的人,他現在發現自己性格,確實比著前世變化不少,可骨子裡的東西刻進骨髓,不會輕易變化的。
他是個很功利的人,他文名已成,不需要寫詩來引起他人注意,好不容易讓左相放鬆對自己的注意力,他可不希望,在舉人試前,讓左相再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