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教授今年八十有餘,象州一半的官員都在他這裡求過學,還有一半是外地來的,畢竟他這五十年的府學教授可不是白當的。
趙司戶上前行禮:“見過教授!”
官職上說,他比教授大,可他卻不敢擺著個譜!
沒辦法,他也是象州本地人。
韓教授兩手剛舉起來還沒合攏,就落下:“小趙啊!你來我府學何事?”
“拿蓮花教要犯!”
“小趙啊,哪怕你當年調皮搗蛋,我常常責罰你,你也不能離開學校就說府學是藏汙納垢之所吧!我象州文脈聖地哪來的要犯!”
趙司戶頭顱更低:“先生,您就別難為學生了,您知道我說的不是府學,是面前這個身份不確定之人!”
韓教授睜開眼睛:“是嗎?來!”
他揮揮手,周大顧手上的兩封書信,飛到他手上,韓教授把手上針線掛在衣服上,拿起書信對著陽光慢慢的看。
三品之後,儒家才氣不依附詩詞,也能為儒者使用。
只是,很少有人能像韓教授一樣,一個來字驅動才氣,畢竟這是二品大儒才有的能力。
他一目十行看完兩封書信,搖頭開口:“這信上官印,字跡我也都認識,確實是蔡縣張主簿跟朱夫子的,他們一個是我曾經的學生,一個與我論過道!”
“小趙啊,你不會以為夫子我,已經老到連他人字跡都不認識了吧!”
趙司戶頭顱更低:“不敢,不敢!”
“先生,我今晨確實得到訊息,在鳳鳴谷看見三具疑似周大顧的屍體,您知道我象州少文氣,好不容易出來一個周鳴州,我等不能不在乎!”
“這書信有可能是他從那三具屍體上奪的,這說明不了什麼,求夫子讓學生帶這書生回府衙,真假我們一審就知!”
韓教授看向周大顧:“你意向如何?”
“我不去!”
趙司戶微笑保全:“你連府衙都不敢去,肯定是怕自己身份暴露,來人,給我拿下!”
周大顧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對自己身份相信的很,但我不相信你們!”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我懷疑這府衙裡面有壞人啊!我年紀小,膽量小,不敢去!”
趙司戶冷哼一聲:“你是讀書人,怎麼敢說這不敬朝廷的話!”
“現在,你倒是承認我是個讀書人了!別說了,我今天就是死在府衙,都不可能出去一步!”
“你怎麼敢如此無賴?”
“不是你先不要臉的!”周大顧一臉無所謂。
趙司戶眼看情況不對,再拖下去怕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夫子,今日就恕本官無禮了!”
他趁著周大顧不備,身後一根紅繩飛出,纏繞在周大顧身上:“他沒挨地,身子就不重了,左右把他拿下!”
周大顧身子確實不重了,他跑的也很快,他閃到韓教授身後:“教授,救救學生!”
捕快們看著韓教授身後的周大顧,無一人敢上前。
韓教授睜開眯著的眼睛:“司戶大人,你這是要拆了我的府學啊!”
趙司戶也不再退讓:“夫子,我現在穿著這身衣服,就是朝廷命官,原諒學生不能給你行禮了,這個蓮花教妖人,我一定要拿下!”
“你確定我是妖人?”周大顧大喊。
“去府衙,就知道你是不是了!”
“去了府衙,我就一定是了,我有辦法在此證明我的身份!”周大顧從韓教授身後露出半個腦袋:“司戶大人,你敢不敢讓我在此處證明我的身份!”
“你要是敢,那我就為我前面說府衙裡有壞人的言論道歉!”
趙司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