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交好搭邊的人都是何等身份?若只是段簌簌和周純嘉等人也就罷了,如今既已牽扯到段沉可,又過了百官宴,眼下連皇上太后都知道了她。
今日御前了拒聖旨,皇上並未追究那也是給了段沉可面子,如此便足以看出池星鳶對他有多重要。
眼下朝中局勢緊張,池雷山夾在皇上與攝政王之間也是難做,如今他護好了池星鳶這個庶出,便是從段沉可那裡拿到了免死令,如若有一天段沉可真的動怒要當皇帝,他也能依著池星鳶接續穩坐丞相之位。
池雷山早就深思熟慮過,所以今日才沒對其動怒。
說實話,今日池星鳶拒絕了賜婚,皇上心裡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此次賜婚是為了討好段沉可沒錯,可池星鳶畢竟是丞相府的千金,若是池星鳶今日欣然答應,那皇上便是親手將池家的勢力推到了段沉可手中。
如此一來,他好人做了,壞人卻讓池星鳶做了。
皇上也瞭解段沉可的脾氣秉性,池星鳶讓他當著文武百官出醜,他自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忍氣吞聲,如此一來若是藉此針對池星鳶,針對池家,那便是將池家推向了皇室。
眼看到了府邸,池雷山聽了池星鳶的話也沒在多言。
下了馬車,早就得知池雷山回京城一事的晚荼荼,這會兒帶著池伴喬迎了出來,臉上帶著討好之意,看的池雷山有些厭煩。
“老爺,您回...”
晚荼荼剛一開口,只見池星鳶不緊不慢的也下了馬車,她瞬時講話噎了回去。
池伴喬本想出言諷刺幾句,可眼下池雷山在此,她也不好言語,只得後退到了晚荼荼身後。
不見池海蝶,池雷山也沒意外,而是連瞧都未瞧晚荼荼母女二人,直奔著書房走去了。
“鳶兒,今日你也乏了,且先回去歇息吧。”
聽言,池星鳶行了個小禮,轉身去了後院。
池雷山到了書房,下人們備上了熱茶後便退了下去。
晚荼荼帶著池伴喬守在書房門外遲遲未進,心底裡既是憤怒又是謾罵。
“娘,池星鳶這個賤人,半月未回府上,怎的今日隨爹爹一起回來了?”
池伴喬揚著下頜,嘲諷道。
晚荼荼給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今夜是百官宴,你爹多半是帶著這個死丫頭入了宮。”
聽聞池雷山帶池星鳶入宮,池伴喬心裡愈發堵得慌。
她憑什麼入席百官宴,說到底不過是個丫鬟生的賤胚子!
“瞧著你爹今日待她的態度,多半是知道咱們鬧去衙門的事了,這幾日安分些,莫要有什麼動作。”
晚荼荼的話池伴喬似是聽進去了,可心中卻還是氣憤不已。
池雷山神情肅穆,端起茶杯吹了吹茶葉沫子,一口未飲又嘆息著放到了桌案上。
他看著門口,揚聲道:“進來!”
聞聲,晚荼荼一驚,速速理了神色垂頭走了進去,池伴喬本想跟進去,可又不想捱罵,便俯身退到了門後。
晚荼荼掂量著池雷山說話的語氣,小心翼翼的道了聲“老爺...”
池雷山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胳膊倚在桌上清了清嗓子。
他不語,晚荼荼也不敢發話,只得站在一旁候著。
良久,池雷山才緩緩開了口。
“你倒是一臉清閒,可知道自己給池家闖了多大的禍?”
晚荼荼聽言便撲通跪地,心裡盤算著如何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