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貼著小窗,從窗縫探視著裡面的狀況。
“鳶兒可是受苦了!”
從窗縫裡瞄見柴房的環境如此惡劣,周純嘉的臉上竟然露出少見的慍怒。
握著摺扇的手,重重的敲擊了一下子的另一隻手掌。
“倒也沒怎麼受苦,只是,有人在外看守,你是怎麼過來的?”
池星鳶不好意思說自己在這裡暢快的睡了一覺,倒是很好奇周純嘉並非是相府之人,經受相府禮遇不足為奇,可這種情況下,自己都深陷圇圄了,他這前來提親者怎還能有這樣的待遇?
她也死死的扒著那一道窗縫,聞到外面新鮮的空氣,不禁整個人都覺得舒坦。
“自然是用銀子。”
還真是有錢走遍天下啊,池星鳶衝著周純嘉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
有關池海蝶的事情,周純嘉零零散散也從家丁口中聽說了個大概,池雷山這般對池星鳶周純嘉實在是氣不過。
可他居住在相府卻本身是個外人。
這種情形根本沒有辦法在池雷山面前說些什麼。
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先帶池星鳶離開這個地方,等真相大白再回來洗刷身上的冤屈。
“我不走。”池星鳶雖說臉上氣鼓鼓的,可卻極為堅定。
“現在走了不更加坐實了我的罪過?再說,那老頭不會關我太久的。”
池星鳶篤定。
如果池雷山真的想針對自己,早就家法處置了,沒必要彎彎繞繞的把自己關起來。
“那……”
周純嘉不忍池星鳶在這種髒亂的地方委身,可又知道池星鳶的主意正得很。
不禁懊惱起來,自己竟什麼也無法幫池星鳶去做。
緊閉著薄唇,不知該說些什麼,自以為是無所不能,可眼見心慕的姑娘如此處境,卻也只能旁觀。
“不過有件事情還真的需要麻煩你。”池星鳶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次憂慮。
“鳶兒儘管說便是。”
聞言,周純嘉才稍稍的提起了精神。
腳尖抵著牆根,恨不得拆了面前這扇小窗。
“築居客棧裡住著我一個朋友,我本來答應今天幫她尋一居所,可現在被關在這裡出不去,她此刻一定極壞了,還煩請你幫個忙,至於租金嘛,待我從這破地方出去之後,再補給你。”
雖說池星鳶平時愛佔小便宜,但在正經兒事上,確實規規矩矩的,提前把話說好。
“好。”
周純嘉一口應承。
不過稍後才反應過來,池星鳶身為相府二小姐,怎會結交在築居客棧的朋友?
張了張口,還想多詢問上幾句。
“你在此處怎會還有朋友?”
築居客棧魚龍混雜,多是來此打探籠絡江湖訊息的人,實非住店良選。
“哎呀,就是我在街邊撿回來的一個姑娘,我看她無處可去這才想著幫幫她,你莫要多言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