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鳶本是不想鬧成這個樣子的,本以為池雷山礙於相府的顏面,一定會查清楚真相,可從自己進來到現在,池雷山每一句言辭都是篤定這這件事情一定是池星鳶做的。
索性,她也懶得解釋了。
傷心談不上,畢竟她可不是池雷山的正經女兒,頂多算是半個。
心寒卻是真的。
想不到,同樣是血肉,因為其中一個就可以去冤枉另一個。
呵。
池星鳶內心自嘲。
也對自己打一出生,不就是因為要做池海蝶的血袋嗎?如果不是如此,恐怕晚荼荼根本都不會留著自己這條性命。
“爹爹開心便好,我隨意。”
池星鳶索性破罐破摔了,說著便要往外走,畢竟,客棧裡還有個姑娘等著自己呢。
池星鳶甩著步子,扭頭剛踏出房門。
身後的池雷山便聲如雷徹一般勒令道:“來人,把二小姐關進柴房,給我好好看守!”
池海蝶命懸一線,池雷山始終不相信池星鳶手中沒有解藥,只能先讓池星鳶吃些苦頭,希望她能夠識趣的早點把解藥拿出來。
池雷山揉捏著青筋跳起的太陽穴,覺得疲憊極了,這家中之事,竟然比朝堂之上還要讓其煩憂。
任由池星鳶掙扎,心想這下糟糕了,尹聲笙一個小姑娘在客棧,若是等不來自己出什麼事情了可怎麼辦?
但眼下池星鳶都自身難保了,那幾個家丁可是一點也沒有客氣,拗過來自己的手臂,推搡著就把池星鳶給關進了柴房。
一股木屑的土生味鑽進池星鳶的鼻子裡,踩進去,腳下雜亂堆積的草垛,柴房的小窗根本容不得自己跳窗戶出去,更何況門口還有人把守。
這下池星鳶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池海蝶你個掃把星!”
池星鳶不滿的踢著腳下輕飄飄的稻草,不滿的發著牢騷。
嘟囔了半個時辰,一肚子窩囊氣沒發洩多少,但人著實是有些睏倦了,索性就依偎著草垛,在上面睡了起來。
夢中。
池星鳶都沒忘記揪著池海蝶的頭髮跟她廝打。
夢中事是心之想。
池海蝶現在半死不活,池星鳶也只能在夢中發洩了。
當然手腳也跟著夢裡的場景胡亂的揮舞,正打得過癮的時候,就聽到一陣敲擊小窗的聲響。
池星鳶被吵醒,睜開眼,本就昏暗的房間,此時根本已經看不到多少光亮了。
日頭西斜,現在已經過了自己跟尹聲笙約定好的時間。
“鳶兒?鳶兒?”
從小窗外傳來了周純嘉的聲音。
也是,相府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周純嘉怎麼不知道?
哎呀,自己居然把他給忘了。
池星鳶懊惱的輕輕一拍自己的額頭,趕緊起身,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稻草,麻溜的來到窗根下。
“周純嘉,你可算來了!”
沒有一次,池星鳶像現在這樣感激周純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種情況,周純嘉自然也沒有心情跟她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