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身著輕甲坐在馬車上,兵器隨身攜帶。
此次所用之馬車都是雙馬同拉,拉車的馬匹雖不是戰馬,卻也是上好健馬。
哪怕拉上個一兩千斤,速度也不會有絲毫減慢。
翻閱著手中那張精細無比的軍中地圖,陳墨手指沿著上方標註的官道不斷滑行。
這幾日由於一直未出鹽運司所管轄的地界,所以一直由他駕馬走在最前方引路。
在他的馬車左右兩側還有十數名騎兵隨行,為後方大軍開闢道路,使之能夠穩妥通行。
接連走上一整日時間,直到臨近傍晚,大軍方才安營紮寨。
一路走來,不可能處處都有集市城鎮,大半數時間還是要在荒野中度過。
“周叔,按照咱們現在的速度,再走五天就能到三道街,到那就能踏入青州境內。”
陳墨走入營帳內攤開地圖,仔細講解道。
這次趕路具體目標他並不清楚,他手上也沒有青州境內的詳細地圖。
他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些人順利帶出鹽運司範圍,並且讓他們更加接近青州。
等到了那,他就只用護送,而不用繼續在前方引路。
“行,沿著三道街官道,再走三日,咱們就能進青州地界。”
周東輕輕點頭,目光瞥了眼營帳外,沉聲交代道,“進了青州地界再走五六日,咱們將囚犯交由監天司處理即可。”
陳墨若有所思,緊接著開口,“這麼看,那些煉氣士最有可能在咱們剛進入青州前後動手。”
青州內如今已是一片荒野,幾乎沒有任何人煙。
那些煉氣士既然想不被人發現,那麼在那裡動手,絕沒人能查到任何痕跡。
甚至殺完人後,他們完全可以在青州境內再蟄伏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去再露面。
因為青州境內沒有蜃海存在,那些煉氣士在那裡行動自如,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受任何限制。
周東眼中閃過一抹讚許,笑道,“不錯,他們確實有極大可能會在那裡動手,你屆時做好準備。”
話說到這,他揮了揮手,示意陳墨走到他身前,而後以極低的聲音道,“聽叔一句話,真出了事,保命為上。能打就打,不能打實在不行就撤。這話我和你說,你回頭也別忘了告訴莫虎。”
他這話聲音極低,是長輩對於晚輩的告誡。
莫虎與陳墨兩人是孫守仁的義子,要是出來跟他周東一趟,結果不小心折了一個。
那他可沒法和孫守仁這個同年交代。
所以得讓他們明白,保命才最重要,至於立不立功,沒那麼重要。
“晚輩明白。”陳墨小聲答應下來。
收好地圖離開營帳,自己所休息的營帳也已紮好。
莫虎如今正側臥在營帳內,四野嘈雜,不適合修煉,他正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見陳墨走來,他忙收起手上話本。
“剛剛我去找周叔,和他聊了些事。”
陳墨正色道,莫虎神色也一下認真起來。
“咱們要前往青州境內走上幾日,到時候可能會遭遇危險,襲擊我們的極有可能是煉氣士,一切小心為上。千萬不要貿然衝動,保得性命才最重要。”
莫虎點頭,許多事他雖然不清楚,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這五百名精銳甲士外加一百名巡天衛,絕不是為了看管這八十名囚犯,必然是為了防備某些襲擊。
只不過他沒想到,前來劫殺之人會是煉氣士。
不過他倒不擔心,煉氣士聽來玄虛,但殺過幾個之後也就沒這麼擔心他們。
接下來幾日仍是趕路,數日後做完一次最多的補給,帶足水糧,大軍這才浩浩蕩蕩的上路。
帶的東西太多,速度也比往日慢了許多。
好在因為足夠乾旱,青州的道路倒還算比較容易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