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炎黃一行,見了少年,誰也不敢多說閒話,怕自己身份不夠,這些言語,也只得埋藏在心裡。平輩而論,雖說起來簡單,但真與少年同起平坐者,少之又少。
無論是紫生明,炎慕容,曾經是道友,現如今來了,也只能看做長輩,話語之間,再無酣暢淋漓。所以少年不願久留,一個是為了他人臉面,一個是兩者間的距離,已經拉開了…
想要一個真正可以說的上的友人,天下間,能有幾何?所言道是,站在孤高山巔,俯視芸芸,白水東城,人來人往,都與之無關。人之孤寂,就是從此顯露而出。
一萬年,十萬年,百萬年,也不過彈指,回眸而來,曾經滄海化作平灘,再回首,天下只我一人影。
“走啦,現在還算平和時期。沒有太多人聲,咱們悄聲離去最好。免得傳出去,弄得個興師動眾,那下場也好不了哪兒去。看看我那小老弟,就喜歡好大工喜,半路給人劫殺數次,硬是怕得很咯。”
這時間了,也不免貶低一下錢寶俊,反正兩損哥倆,就是這般模樣,誰說他人都不是,叫人好笑。
而清淡出行,也趁了李浩然的願,在外事由太多,很容易引起他人注視,雖說少年如今已有了不小名氣,但還至於太甚。
少點麻煩總是好的,畢竟魔門之間,對於星域修士心中所想來說,算得上一害,卻不知,誰人一人伏天瀾之傾,遠古魔祖帶領人族走向百川,都遺忘的太多,太多了。
作為錢家,有的是寶貝,錢大寶抄著一堆法寶,奪門而出,其中不乏有隱匿氣息的寶貝。雖說李浩然用不上,但他還得儘量避人耳目,因為這身形實在太過吸引人,一看就知道,乃是天寶閣修士,沒個正形的。
歸南宗還是在那個地兒,只不過從星河穿越過的路途間,改變了太多,一時間有些認不出了。還好的,兩上位界相距並不遠,不是天機閣那般,距離南天門極近。
兩家上古打的熱火朝天,如今雖無大恩怨,但瑣事常在,如狗皮膏藥一般,甩不下來的。
歸南宗山海閣,乃是宗主及其太上長老們坐隱之地。幾乎無人出入,其中有著三道身影,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隨即忽作一道春風來,一位氣息最為古樸,也最沉穩老者,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透徹明心的眼眸,與之身形格格不入,如此精明的雙眸,鮮有見之,非真正大成修士,達不到其絲毫。那是對於天地的理解,對萬物所知,那絕世的聰慧以及穩重。
“老祖,可否有大事。”
一位不遠的中年男子這樣問道。一身精練的肉軀,加上不俗的風度,彰顯著他不凡的地位,正是現任歸南宗宗主,而另外一人,也從沉思閉關中醒來,盯著老人一言不發。
於這位老者罷手之後,歸隱山海閣間,這是第二次睜眼。很顯然的,有著大事發生。
在第一次間,是那位西天瑤池聖女出世之日,老人望天,久久不語…
便是拍賣出那木簪子,老人依舊不為所動,那是早已遺留好的事物,一步步走向,已經大抵確定,無論到何人何地,都會匯聚於一點。
老人對此從不懷疑,那是因為,此物早已在上古時期,歸南大帝臨終前這麼說道,無需任何因果的牽掛憂心,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老者便是所謂的太上宗主,南歸終了。聞到一陣自然春,本是天地自然一道,卻讓老人開眼,定是有了動作,亙古不曾移動半步的身影緩緩而起,舒展了一通筋骨後,有些久違的笑道:“等人來!”
南歸終笑的有些維和,因為在太多的年限裡,他已未曾移動絲毫,如今有些生疏了。看著如此起意的老人,一旁兩人無不一驚,試問南天熟人為首,不可爭鋒之勢?
還得是歸終南天帝,一人獨領風騷!
歸南宗內,大大小小修士眾多,卻作為一個上位界,宣告遠揚之輩,顯得卻不怎麼起眼。宗門山下,落葉秋臨處,一個男子正在掃地,將滿地塵埃,共聚一處。
做了一天的工作,自然有些累了。一個外門修士,想要加入歸南宗,不但得有資質,還要有心性。
小小少年躺在一顆老樹下乘涼,今兒是個好天氣,望著藍白無間的蒼天,一時間起了朦朧睡意,於夢幻之中,有著一道熟悉不過都回音,每當少年即將跨出那一步時,終會被打斷,現如今,也是一樣。
“喂!求道南,你又在打瞌睡,不知宗門選舉盡在眉頭了,也不多苦修幾日!若到時候你未曾透過怎麼辦?”
說話的,正是一位姍姍而來的靚影,那女子眉眼帶著一絲俊麗,叫人歡喜不已,卻對這位小小掃地少年來說,又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