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溪邊上,流水不間斷,一旦奔騰,除非滅除了源頭,這水流才可能停歇。只不過這上水之源,位置在何地,誰也說不清,少年的路,彷彿是一條不歸路,身影走在暗黑的道路上,只有那幾盞明燈照亮他的心扉而已,倚劍朝天,不知路有歸期在何方?
小鳳凰走的時候沒有哭鬧,只是眼神只是,依有不捨之情。炎慕容也回來了,出門在外許多日,這告別一事兒,還得回來一緒。
都說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但下一次重逢,可能已是天人兩隔,別無路徑再見。
“保重!”
少年抱拳,對著幾人一別,中年男子自顧自的點點頭,喃喃道:“一路平安。”
再回首時,兩道身影不見,只留下一絲氣息,還有握在手中一座小方塔,才顯露出,少年等來此,並非一場幻夢,只是心中仍舊有些空虛,好似一切走的太突然,讓這個精神抖擻的男子,瞬間蒼老了容顏,轉身緩緩離去,天下間風雨,再多一份懷念。
炎黃凡塵間,還是那般,隨著落日餘暉,大小人兒皆走在回家的路上,經歷一天的辛勞,回到家裡,別有一番滋味,一顆沉重的心,也因此得到放鬆。
看著大街小巷行人無數,卻始終沒有少年熟悉的深淵,認不得了。曾經的古唐,古秦國等,早已掩蓋於歷史的塵埃之中。
而少年曾親手立下的墳墓,也變作了無人之地,來到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少年走在當初三年跪拜之地,將一旁的雜草掀開,打理好了有些孤寂的墳冢,看了又看,風吹過少年白鬢,感受到了一絲寂寥。
有些柔軟帶著一絲香甜的氣息從李浩然身後襲來,炎凰兒撲在李浩然的肩上,沒有言語,無形之中,讓少年感受到了一絲溫和。
笑了笑道:“生離死別,本就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他們走的時候心安,人生一路本就無常,能夠釋然,對天地無牽掛,算得上豐富多彩一生。我沒有寂寥,只是聽不到他們言語,只能夠懷念罷了。”
對著三座墳墓一拜,少年端起一杯酒碗,倒在了地上,瞭然道:“然兒安好,還望爹孃一生無憂!還有欣然,人生一路,不僅限於眼前瑣事,身前身後,更是有人值得重視,別忽略了他們,這是一生最美好的景象。”
說完,少年笑了笑,心中暢快不已,轉身離去時候,未曾發現,一朵野花長在雜草旁,很是亮眼。
獨孤雲柔坐在院中,夜深人靜,水波氾濫著月色,兩道身影而入,直之小姑娘身邊,一旁等候多時的男子有了起色,看著不遠處的三人,輕聲一嘆,卻沒有太大牽掛。
兒孫只有福氣,也用不著他一個老傢伙關心,只是今日離別後,不問歸期,來日相望,又得何年?看著三人遠去,獨孤無意也回到了後山處,那屬於他的禁地,除了雲柔,無人可以入內,坐下萌芽旁,指著天上一顆璀璨星辰,低聲依稀道:“看,那就是咱們女兒,已經長大了。”
這一趟歸故鄉,來的快,走的也快。除了三五熟悉人士,其他的,都是無果之人。多留一刻時間,便多一分牽掛,對少年無異,卻對兩位姑娘不捨。
若讓她們繼續待在炎黃,少年可以答應,只是兩女都沒有認可,天上之瑣事,多如繁星,於星海中迷失方向的人有大把,也不可再讓少年徒增一分煩惱。
來到炎黃星辰之上,有些意外的,發現一道陌生人影,那人高座在星河之上,彷彿等待著什麼。
當少年出現在他跟前時候,睜開了眼,緩緩問道:“李浩然?”
“前輩是…”
便是到了近處,才看清此人身影,毅然是一位老人家,對此沒有過多映像,只是五官間,長的有些像一位故人。
此人以道法掩蓋了氣息,外人所見之下,只能看到一團雲霧,無法窺視其真容,是一位高人。且說散去道法掩蓋一瞬,被少年捕捉到了他的厲害,是一位仙帝,一位老牌仙帝。
“你對我沒有認識。可我卻聽說過不少關於你的傳言,最多的,就是在父親那裡。曾言道,有一位出師的徒弟,乃是他一生驕傲,手攬風雲莫測,一字一言,便可撼動星域大小。”
老人家說出這事兒後,李浩然終於明白了,能稱得上“師傅”二字的,以古往今來,只有三人。
而此人不由分說,便讓李浩然一下子認出來了,那是炎黃界的根底,是真正為炎黃帶來這一名號的人物,玄東流之子玄炎黃。
“按照輩分,我該叫你一聲叔叔。”
老人家微微一笑,搞得李浩然有些不自然,被一個仙帝老者,這樣稱呼,著實有些不盡人意,卻無意間發現他身上所佩戴的飾物,少年坦然道:“南天門,南天根。天無路,我自開!即為同道中人,何談你我,一聲道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