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三領路,兩人如狂風呼嘯般前行著,關乎於此地峻嶺,大抵已經摸清,只需按部就班,將所有邪異之人全部盡數斬滅即可。
少年手中鮮血數不勝數,在兩人神威下,很快就席捲八方。那些受難者的來路,是外界可憐修士,人死之後,多少親朋淚灑邊江裡,孤坐在墳前哭泣,屍骨未寒…
血魔界,就是這麼一個人人厭恨的地兒,但來往復仇者,大多已隕落終結。此星界盤根錯節,複雜得很,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門路後道,來者不拒,盡數斬滅。
男子成灰,化作死屍取樂,女子成奴,供人玩耍,絲毫沒有一丁點人性可言。
對於這些傢伙,說要改邪歸正,是個正常人,誰會相信?而且他們所言,話裡毫無可信度,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至於血魔界為何如今屹立不倒,除了那位血封喉界主坐鎮,其背後更有無數息息相關的利益。種種因素結合之下,成為了個釘子戶,外界修士不敢入,名門正派被警告,魔修愛理不理。
但地魔宮等已經決定復出,在星域中展現自己的色彩,這血魔界就是首要目標。其作用不僅僅是殺雞儆猴,還有對外界修士的一個信服,魔門邪異,兩者不是同一物。
情理這些小蛀蟲,共計花費了七日時間,也有幸存下來的修士,大多是女子,早已身心俱疲,眼中毫無光彩,唯有向死一道。
這些人物,李浩然只能在一旁開導開導,若是無法自己邁過心結,走向死亡,也不為一個好辦法。
一生之中,所有珍視之物全然破滅,自己還受了羞辱,沒有半點活下去的希望,只想靠著一條命,殺人復仇而已。而現在,仇人死了,她們的願望多數實現,一聲道謝之後,走在夕陽下,伴隨著落日餘暉,人生因此落幕…
“你說那位血封喉為何這樣做?除了收到香火供奉,還能有什麼作用?難道也僅僅是為了好玩兒?”
痴三不解,這樣問道李浩然,少年沉默一會兒,緩緩回應道:“有些人走在路上,卻只有一身肉體。有些人埋葬於土地下,卻精神猶在。地獄無門路,人間自是多邪,所謂邪惡指的就是他們。天地陰陽平衡,日月相照,有真正的好人,就有天生的壞人,不為別的事兒,只為滿足心中期望。”
漢子聽後,有些理解,卻不能全然領悟,只因他與這些“邪惡”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所謂:夏蟲不可語冰,其原因的根本就在這裡。
行走於焦土之上,腳下踩著的,是一片黃沙,毫無靈氣可言。修士身死,本該以一身之氣反哺天地,但血魔界不一般,此地早已被腐蝕,以怨念而成,再怎麼也不過一場空。
兩人視線之中,在遠方出現了一座巍峨宮殿,城牆壁壘,好似堅不可摧。遠遠的可以看見,高樓之上,有一顆小黑點,那是一位意氣風發的男子,迎著血風鬢髮飄洋,站在高城俯視著芸芸眾生,其中也包括著李浩然與痴三兩人。
隨著兩人身影愈發近了,男子嘴角一咧,好似早有預料,大開城門,邀請兩人做客。
所謂來者是客,有這麼個說法,卻道兩人心懷叵測,主人家還笑嘻嘻邀請而至,其中沒有貓膩,誰會相信。只是在兩人眼中,血封喉對他們的壓力,聊勝於無,此人只是一尊仙王,一尊末法仙王,而且沒有趕上此天地復甦的年代,一身道法傳承甚至還存在於最末端。
也是因此地星死的緣故,落得這個下場,令人拍手叫好!否則若是他更強盛一分,價值越大,愈發難以動手,隨著波瑠二下,這位年輕身影,血魔界主早已大笑走來。
“歡迎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來我血魔界一覽風采!無愧於地魔宮之名,手段如雷霆,南天第一等勢力,果然不可度量。”
男子笑呵呵的說著,痴三沒有感到意外,聽聞所見全然不是同一人,只不過所謂流言蜚語,依舊不能動搖他心智半分,早已於上古時分,見過那覆天一戰,誰人也不能將他思想改變了。
“血界主,你可知你們有什麼罪過?”
痴三這樣問道。這位精神抖擻的年輕男子聽後,反而做出一副疑惑神情,詢問道:“何錯之有?”
“目無星法,濫殺無辜。人間煉獄,南天一災,就是血魔界的代名詞,而你作為此地主人,居然沒點訊息,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漢子冷笑著說道,一字一眼直入人心,再是個知情理的人兒,也對於痴三這種行為反感,明擺著就是來挑事兒的。
卻此人物,反道而行,嘆了口氣回應道:“若是兩位不嫌,跟我來一趟血魔殿即可。這星域之中,總有些子虛烏有的罪名,要讓人揹負,那些所謂名門正派,暗地裡多少陳倉?讓人不齒,細想而寒顫啊…”
李浩然聽後,沒有詢問痴三意見,而是出言道:“走。讓我看看,你說之言,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