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春風一縷縷,彷彿給這片天地間多增添了幾分色彩,無數人站在陽臺上,靜觀這天下奇變。本是颯颯秋風的日子裡,外患頗多,人人緊張的神色,多了兩度春風,不由自主的安寧下來。
想好了去做什麼事兒,思緒也更加清晰。在角落裡一旁的天無一,見到這一幕幕,心中多了幾分滋味,到底是仙人,與少年所在的高度,天差地別。連仰望的同一片星空,其顏色都大不相同…
劍修老人家也多久沒感受到如此滋潤人心的風,心生感嘆道:“李前輩手段,一劍佩服!一縷氣息改天換地,一劍落幕,長虹貫日!該有著那大仙風采,來此一遭,真是長了不少見識…”
老人還欲誇讚什麼,卻忽而感應到無數精粹的靈氣朝著他身邊聚攏,所謂聚氣,該是這等樣子,深吸一口,好似血肉之中的毛孔都在叫號,爽快不已!一口氣,宛如修煉一月,趁此機會,老人家張口猛吸,靈氣入體,渾身舒暢沒有一點不適應。
且說那靈氣精粹且溫和,沒有一點狂躁氣息,無需自我煉化,簡直就是神蹟!
視線轉移到少年身上,後者只是笑笑,不過舉手之勞而已,緩緩而道:“機緣一說,將就一個緣字。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還是於此擦肩而過,都是出於自己。”
原來是李浩然的道法所至,為此地修士增添一分色彩,可是誰有人信得過,來此一緒了?這高樓上下里,只有三人而已。
“多謝前輩!”
老人家抱拳拜謝,他深知機緣來之不易,那都是刀山火海之中尋來的,如今這擺在臉上的好東西,怎麼可能丟掉?便是那天無一,也歪打正著的得了幾分好處,那金丹瓶頸如水到渠成般透過,一步逍遙。
“安心修煉!今次一疫,怕是再無相見時分。我這算是還了這杯酒錢,咱們兩不相欠…”
少年這樣說道。
在兩人對飲時候,天一劍說了許多事,多是李浩然想問的。關於那寒月雪一事,人在何處所見,有無線索一類?
劍修老人一驚,抬頭一看,少年喝下最後一杯酒,笑著離開閣樓,所去之處正指南天。
待少年走後,天地靈氣在掩蓋不住,從高樓裡,通向四面八方,無數人舉頭望去,那好似天地神物出世一般的靈氣,叫人爭先奪後。
四面八方尋求源頭,終於找到這萬堂會樓,看著無數靈氣奔湧而出,修士趨之若鷲,但是這早已是煙火的消散,再來此地,只能聞見一地殘羹剩飯,便也是上層靈氣,叫人好生羨慕。
抬頭一見,劍修老人站在最高樓,緩緩道:“仙人已經離去…”
眾人大驚,居然在細小旁枝末節裡,失去了這樁大機緣!真乃後悔一輩子,一旁的天無一也從裡面走出,他感受到了與李浩然之間不可跨越的鴻溝,雖說一朝金丹後期,宛如神速,可在少年眼中,也如那剛出生的娃娃一般,只是嬉笑打鬧而已…
但是對於紅衣,他依舊放不下,即便是這副模樣,他也要走臨走時分,再問問她,若是真願意,心甘情願,他也沒有辦法了,畢竟他真的很喜歡那姑娘,要說放棄,不只這麼簡單。
便是這老人家兒子,那天無一,今兒早上還見著的,在此練劍,也才是融靈後期罷了,今兒一見,真乃變了個天!
世間所有的人或物,都是如此,在不經意間悄悄流逝而去…走過這條路,往生再無交集,從此是路人。
天一劍老人說過,在三個年頭左右時間,他曾見過風度出塵的仙子,那背影至今不忘。但是知曉的線索不多,卻也有個大致方向,說是那最南方國度,叫做“燕國”。
老人家想去此國比試劍道,此國士兵已經修士,都以劍生!自打小開始,父母便教孩子用劍,原因要追尋到很久時間,怕是數千年前,說不清其中道理紛飛,只知是個用劍的國度。
天一劍本想去此問劍,看看能否在有些提升,好讓自己劍道圓滿,成真正的天下第一人。可是卻在即將抵達時分,燕國外血劍山上,忽來一陣寒風,天舞萬物黯然失色,老人家一時間來了興趣,以為是天地神物出世,故而過去看了看。
那一場雪,覆蓋整個山脊。無數人爭先奪後,妄想上去一見,爭奪寶物,可是好沒待到半山腰,就被那凜冽寒風震退,除了老人家,其餘人都害怕的走了。
於是乎,在此遠遠看去,只見一道依稀背影,好似那雪中白蓮,顯得如此出塵格格不入的樣子,可望而不可及。
李浩然揣摩那人是寒月雪,大概十有八九。再問之後她去了哪,老人家不敢打定注意,只能說是未曾到來他神武國,應該是於那燕南之中,就算未能找到本人,起碼也得得到確切訊息。
故而少年踏上了征程,送了老人家一樁機緣。兩人相遇,真是一個緣字。若不是少年剛好的去了望月樓,剛好的遇見楊家兩兄弟,也不會如此簡單得到訊息。
話說事事真是一場玄妙之舉,千變萬化,讓人驚歎,誰也不知那後事如何,所謂緣分,是否真是上天註定?
走在山嶺野間上,黃昏落幕,茂盛的樹幹遮擋最後一縷光線,今日註定路不平。
在長青國,皇宮密室內,看似年輕的皇帝拆遷了眾人後,看著旗下護身修士,笑著道:“眾位仙師,不知可有什麼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