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武沒有太過招搖,李浩然現在是個福星災星的,還不好說,更為的,是曾經一位劍殿弟子的身份,現在早已如日中天,宣告早已遠遠超越了自家門派。
最重要的,還是少年這身份,來不了明面上的禮儀,畢竟兩者有過瓜葛,一些老傢伙們,大概的會指手畫腳一般。再從暗地裡來的訊息說,好似這少年從天玄十老的手下走出來,非比尋常,不可輕易動彈。
一路說談,很快的來到道法殿內的密室中,這是喻武的閉關地,很少有人知道,且也安靜。這是李浩然喜歡的,不被外界所打擾,一人清新自在,才能向道。
閒言蜚語不說,喻武一來便問了個話。
“李道友可知,喻文的去向?雖說死訊已經傳來,但是我知道的,這時間的事,終有個因果一說,不會這麼簡單。”
這老狐狸的猜測方向很正確,喻文確實與他有關係,但是關係不大,更多的,還是一旁懶散的胖子有關,便是李浩然都知曉不多。
見胖子沒有回應的意思,李浩然沉思一番,這樣說道:“喻文宮主,已經死了。”
老宮主喻武有些難以理解,再次看向李浩然。
少年又這樣說道:““喻文”已經死了。”
這一次,少年在兩名字上面加重了語氣。其用意說的,便是喻文這個人,再也不會出現於世間了。
可是一旁的喻武不這麼想,也是沒有想到這麼多,閉上雙目沉思一會兒,終究是嘆了口氣,不再多問。心中的結是開了,可是這結果未免太重。難道真沒有一點翻身的機會?
罷了,見喻武想歪了,李浩然不作解釋,反正知曉的人越少,便越好。胖子在一旁摻和了一腳,這樣道:“宮主啊,你說萬道宮,會不會在這次天魔災中倒下?”
喻武搖搖頭道:“不會的。便是萬道宮沒了,繼承萬道宮意志的人還在,便不會倒下。”
胖子呵呵一笑,不再說話,沒人知道他的用意。
這一大半下午的,都在談論一個事,就是天魔門來襲一說,怎麼反制,怎麼對抗的手段。這是首要的,其他事先拋在一邊了,可是再怎麼也會有個頭,說完了正事,現在開始就是辦私事的時候了。
“道理都是這樣的,可是實在做起來,或是天魔門殺過來,也會是怎樣?還是說不清,也就是此地了,我的好宮主,怎麼感覺此地魔氣有些重啊?”
愚智在一旁,揚起鼻子這樣說道,反觀一旁的少年,未曾意動。
胖子一下子精神抖擻,如醍醐灌頂一般,大笑道:“原來是這樣,這地只是個點火位置啊。懂了,懂了…”
胖子瘋言瘋語,喻武沒有放在心上,據說曾經在萬道宮時,就有些精神失常,天天舉著個褲衩,到處招搖騙童的。
喻武看向心靜如水的少年,有些失望的問道:“還是要去嗎?”
李浩然點點頭,這是他我之間的因果,是必要的一環,再怎麼也要去做。
喻武是個理智者,在絕對的得失面前,會毫不猶豫。就如曾經,失去一個李浩然,得一個何老祖人心,選擇了後者。而今不同,李浩然如日中天,早不是當年那小子,威名在外,便是他也毫無辦法壓制。故而不用多說,心裡的天平,已經倒向李浩然。
問好了去路,李浩然帶上三女走了,而愚智留了下來。
“宮主啊,登仙台即日就要降臨了,有沒有什麼打算?”
胖子賊兮兮的問道,後者搖搖頭,只道是:“能夠守得住這一方水土,便是我的心願了,再多的,就不去想了。”
胖子搖搖頭,大叫可惜。躺在地上,看著萬古黑夜,笑道:“這世間坎坷大大小小,在於所規劃的盡頭。我愚智靜看風雲起,又見落日餘暉,此時此刻,情難眠啊。”
說完這話,胖子眯著眼,這火勢又要蔓延了。
李浩然四人,來到一處洞府,見到一位老人家,正是何老祖本人。
“我等你很久了。現在才來,有些遲了。”
李浩然聽後,點點頭,他也認為現在解決這個因果,有些遲了。
兩人沒有動手,只是對坐高堂上,靜靜的聽候相互的言語。也是,本該是兩人之間的事,卻牽扯到了何逍遙,讓這位孤寡碎虛,失去了唯一的血脈。不能說是牽扯,但也算死的冤枉。
“可惜我孫兒逍遙,落到一個與他父親相同的地位,為情所困。這情之一道,總是這麼的擾亂人心,卻又如此令人著迷,這便是它的永珍了,沒有人能夠完全的理解,把握。”
何老祖緩緩著道。
李浩然對此還是有些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不錯,就是因為情之一道如此萬變,又交錯與天下無數,故而他走上了這條道路,只是為的,守護那心中的淨土。
何老祖多大年紀的人了,再要有子嗣很難說,雖空有一身實力,但你說哪個仙家姑娘能看的上這種糟老頭子?再說他命數不久,想要榮華富貴長久的,還很難說。
少年借過老人給的茶杯,一口氣喝下,茶香留口,清爽自在。
“好茶。可惜了,今日是血流斷頭時,這份品茶的意境,也沒這麼好了。”
老人呵呵一笑,而後一指划向手腕上,頓時間血流不止,本就是面黃肌瘦的老人,更加不堪,如隨時都要滅絕的零星燈火一般,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