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那這神體厲害在什麼地方呢?”
忽然出現在肩邊的聲音打斷了絡腮鬍大漢的話。
單打喬側頭,只看見一個皮絨草團——哦不,應當說是一群皮絨草團。
“子潮…”二哥的手在人流裡隱晦拉了拉。
戴著厚重氈帽的少年把帽子往上推一些,露出臉蛋,繼續對這兩老外大聲說:“這神體究竟厲害在哪呢?你們誰知道?我就請誰喝好酒。”
“呵。”絡腮鬍大漢率先笑起來。
可單打喬認出了陪同這群皮絨野人的學院導師;隨之目光輕閃,點頭解釋道:“神體的各項身體能力都是人類最佳,跑得快的沒他這種力量和重量,力量大的沒有他這般敏捷,總之是全知全能,而且天生八門。”
“噢~那就是五邊形戰士咯。”趙子潮搖頭晃腦的說出組裝單詞,由著單打喬他們疑惑,至終被堂姐伸手扯住衣領;只好嘻嘻笑的做鬼臉,退到了哥哥姐姐邊上。
“請他們喝一杯好酒。”趙子淳用波斯語向學院人說,然後背手往前走,身旁侍從把不少香水味刺鼻的波斯貴族給擠開。
“這裡還真是熱鬧啊。”
老實跟住哥哥姐姐的步伐,這中庭的哥兒不經意與某個僕從擦肩;對方託著的酒盤一歪,些許酒液就這般飛濺到了另一人身上。
“噢對不起先生,實在對不起。”
僕從朝著被搞溼點衣裳的白人巫師道歉。
頭上抹了蠟油的熱邁厄斯沙松擺擺手示意沒事,低頭用手帕擦掉這點水珠,繼續朝大廳裡頭擠,然後看見了古德訥斯的管家,還有烏迪亞摩斯的貼身侍從,再過去一些,那刻意戴著帽子的老頭一定是賈巴拉提提戴裡克的管家——他不禁“嘿喲”一笑,說著“這大廳是真正人齊了”。
“他們都帶了工具。”跟沙松一起的維克多也輕笑了聲,忽的注意到二樓走廊的一抹身影,凝神想想,向這觀察四周的巫師上頭湊近點說,“傳奇維奇…我剛剛看見他了。”
“這很正常。”熱邁厄斯沙松平靜點頭,側身藏在人群中躲開觀察,然後邁步上前一些,拿出望遠鏡往下方山腰看一眼,皺眉不語,拉住維克多去尋找新的觀測角度。
同樣座無虛席的環形二樓走廊。
趙子潮這一家總歸到了自個定好的座位——靠窗,周邊欄杆也敞開了視野,整個巫師禁地的輪廓從上至下顯得極為清晰,黑灰飄舞的天空裡,偶爾來往的飛龍都能盡收眼裡,確實是貴有貴的道理。
舒舒服服靠住這張廉價的藤椅,端起橙汁一喝,趙子潮取出自己加工過的望遠鏡擦擦,感慨一句“這裡的錢真是好賺”,然後在周圍道道詫異的目光裡,架起自己這長達兩米的望遠鏡,好生聚焦聚焦,便讓堂姐先使用了。
“誒,”趁著無聊,他向一直陪同的學院方人員問,“你們這裡的比試規矩是什麼?”
“徒手戰和利刃戰。”院方人員答,“徒手或是利刃先由抽籤決定,戰鬥雙方都允許使用四種不同型別的增幅藥劑,使用契機也由自己把控,不過都必須在戰鬥開始之前。”
“那不就是氪金麼?”趙子潮又說出自創的詞彙,很快手擺擺,換作這人聽得懂的話說道,“金錢在這種比試裡的佔比太大了,萬一對方拿著神兵利器,或者喝著超級秘藥,這結果不就一目瞭然了?”
“我們是沒有這方面的考慮的。”院方人員噴出道濁氣,“影響一名武者的本就有運氣、家室、和自身心性,這是一個龐大的結合體,任何一項被剔除,對雙方來說都不公平。”
“那萬一第一場就徹底打贏了呢?”趙子潮繼續追問。
“那當然就是勝利了。”院方人員答得很輕,目光移向欄杆外,俯瞰輪廓模糊的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