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武士協會的聲音出現了。
代表著查理的人兒睜開或抬起了眼睛,毫無表情地看著這位老人,以及其身邊的同夥。
“奧斯丁閣下。”見到座上人始終未開口,老伯爵身旁的圓頂中年人輕輕咳嗽一聲,微笑說道,“作為一個利益共同體,我能清楚在座所有人所面臨的難處,也能,”
“你真的知道麼?”
某道聲音從座位末端傳來,名為查理塞澤維爾的中年人臉色倏地一僵;憑藉大毅力保持微笑,握緊拳,繼續用友善的話語說:“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整個藥材進口生意的深遠影響,說實在話,我外甥女米爾頓確實在處理神體這件事情上抱有太多的信心了。”
他看向了主座上的女子,發覺對方依舊是不出聲的;並端起茶細品。
於是乎,這位改了姓氏的舅舅,笑得更加自然了:“按照目前的情況,我同意在座各位的提議,也會將關於簡艾斯的生意,”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這個名,“擺上談判桌,妥善處理整件事情的後續影響,向在座的所有人給予一個交代。”
查理塞澤維爾的話語帶起一陣密集的討論聲,只是這樣的討論來得快去得也快,最終,一位城區的代表迫不及待的舉起了手,建議道:“我在來的時候得到了許多熟悉人的報價暗示,根據他們所提供的,簡艾斯至少還可以抵得三百億。”
“三百億?”代表著查理的馬約爾卡斯笑了,從會議桌上找到這個目光短淺的商人,搖頭,語調殘餘冷意,“那將整個商會都轉型到藥材進口這一塊如何?”
“話不能這麼說吶,馬約爾卡斯閣下。”對面的老人笑眯眯的看他,令人有種發毛感,“‘三問’事情在帝國造成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有時候……一個態度就決定許多事了。”
“畢竟,這可是普銳斯閣下的指導。”
茶杯碰盤,一些無形的硝煙在凝聚;搏殺著,並不見血。
馬約爾卡斯淡定聳肩,看眼主座人,不再張口。
也正是這個時候,某位城區的代表舉起手,向查理塞澤維爾這位新晉伯爵直白的說:“不好意思,查理先生,關於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需要聽取查理閣下的意見。”
“尊敬的查理閣下,我們的情況已然彙報完了。”他側頭,全然不顧某位舅舅的感官,寫完了這抹現實的狠辣。
趁著這抹沉默,坐在奧斯丁身邊的瑪西亞無聲看眼這個伯爵,再看看了另一位始終沉默的,資歷更老的伯爵,最後將目光悄然放在座上女子身上,嘴邊勾勒出若有若無的笑意,人也來了幾分精神。
“我也認為應當聽取查理閣下的意見,她是一位英明的領導者。”
“對此,我從不懷疑。”
火推到這兒,坐在左手邊一個位置的老伯爵抬眸看他一眼,終於有些了神情變幻。
“這是怎麼回事?”
氣氛詭異,坐在維利克洛提旁邊的貴族悄然出聲。
“嗯?”維利克洛提斜睨這個新面孔一眼,噴出嘴裡煙,聲調平常的回道,“你就是碧瑤 (Baguio)的新人吧?”
“是的,我叫維爾遜,是當地的一名伯爵。”這位八字鬍貴族笑得點頭,沒有絲毫伯爵該有的氣焰。
“那你可真是幸運。”維利克洛提點點菸灰,巧妙看眼周圍人,便不再張口。
八字鬍貴族先是發愣,最後呵呵一笑,在桌底下找到對方的手背,輕輕寫上一個數字。
“唔。”維利克洛提垂眼放下茶,看看這人;咧嘴露出親切熱烈的笑容,也樂得踩上這個梯子,拓寬生意路,“你來的算是好時候,陪同整個商會一路走來的貴族都知道,上面那個伯爵,也就徒有親切溫和之名了。”
“噢?”維爾遜擠出抬頭紋,眼神極快的瞥過會議桌前頭;老神在在的等著對方的下文。
只是維利克洛提也不再多提,僅拍了下對方的手,在桌下用一根指頭悄悄向那邊指:“無論如何,你只要記住,那個主座上的人,是決不可被替代的。”
話完,他的手掌合攏摩挲,又一次看眼主座上的年輕女人——在感嘆時間奇妙的同時,打心底的認為,有些事情就應當由天生的人去做,就好比武聖級別的武夫、傳說級別的巫師;像這樣的,單論努力是實在不可能;天賦和命數,缺一不可。
維爾遜被他的情緒所感染;深呼吸一次,驅散了之前那點陰霾。
亦是此時,就在主座右手邊的瑪西亞武聖無聲笑了笑,端起茶杯,進一步闡明自己的立場:“根據我參與的會議,除去普銳斯閣下,整個武士協會對於‘三問’事件的態度是極為寬容的,我們只需要處理好一些細緻末梢,整體來說是不會有什麼影響。”
“你覺得我說得對嗎?奧斯丁。”他笑容親和的問。
奧斯丁武聖無聲看了他半響,低頭,用淺笑態度,回應了這位生意人的提問:“你的理解十分中肯,這也正是我們來時討論的意思。”
“那可真是太好了。”瑪西亞微笑點頭,將主動權重新交予了會議桌上的其他人。
只是如今,絕大多數的權勢都不大想蹚入這場風波詭譎的生意場。
氣氛逐步,逐步,逐步的微妙,或許是打在臉上的目光有種隱晦的,帶有戲謔的味道。
查理塞澤維爾,屬實是笑容有幾分僵硬的側頭,向主座上的女人輕聲問道:“米爾頓,該輪到你說話了。”
“嗯。”查理米爾頓發出鼻音,放下茶杯,僅是抬頭,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矚目,也讓所有人閉合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