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僅剩一點兒頭部還處於實體狀態的祖忽而傳出不同尋常的氣息波動。
“他一直都在的。”這隻左手停在半空中,刀斧狀的頭盔側過來,說得極慢,似乎是要這快炸毛的人聽清楚每一個字的意思,“而且,他也幫我和這柄槍溝透過了,讓我成功許下了願望。”
“你想知道我許的願望嗎?”頭盔內有暗光閃爍。
“我說:我不要你死。”
心尖兒忽然被抓住狠狠一扭,祖的瞳孔擴散,是豆大的淚珠滑落,未墜地,就在這片黃金的海洋裡消逝:“什,什麼啊?你……你的幫手在哪啊!”
它慢慢往前飛,眼睛略微無神的環顧一圈,無視即將從天幕上砸墜下來的大暗,無視那黑鱗已經撞碎了門;在它的眼瞳裡迅速變大。
整座天宮的屋簷殿柱都融化殆盡,只剩融化成液態的地面好似波浪起伏。
“他到底在哪兒啊!”一身紅袍的稚童話語氣息極其不穩定了,“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氣息和媒介波動!”
“你是不是騙我啊!”
這道聲音有了破音的尖銳,它的眉心也燃起無聲的火。
鎧甲裡的人兒看著它,看了眼半響,從頭盔內傳出吸氣聲,以及無可奈何的笑意:“祖,被人看見的作弊還叫作弊嗎?”
“我與那個幫手之間呀,”刀斧狀頭盔重新轉回,跟著,被鎧甲包裹著,變得尖銳的指尖已觸碰到了金色的槍頭,“有不為人知的暗號。”
見此,祖的小身子一抖,不待眉心的火徹底甦醒,少年的溫和低語,像一記猛錘砸暈了它的魂。
“幫我的那個人呢……”
“就是神吶。”
聲落,祖被這聲至高稱謂定住,也就是這一剎那的恍惚,盔甲裡的人已伸手握住了名為永恆的槍。
佈滿暗金色鱗片的利爪抓住槍頭,天地震動,令人神魂湮滅的古老禁忌順著槍頭紋路纏繞向他的手——唸唸有詞的,在這片大暗響徹神音。
鱗片在急速崩潰,一身鎧甲的人兒,也挺起了胸膛,於燦爛的金光中,將這柄永恆整個拔出了旋渦!
轟!天幕都壓低一寸,
手握永恆的人兒,瞳內燃起一枚枚亙古不變的金色符號;將整個瞳圈點亮。
被神靈捧住的沙漏倒轉,在這一秒內,賜下絕對的永恆。
“祖……”
天宮徹底破碎,那名持槍人挺直了胸,迎著咆哮衝來的大暗,迎著這兩輪似血月般的猙獰,迎著這隻王,往前一步,對準這隻遮蔽了天地的妖孽的眉心。
“這就是,我與神之間的秘密……”
名為永恆的槍被舉起,完全虛化的祖呆呆看著那抹頭盔崩碎後露出的面容。
看著……那雙純金的眸子。
呼!透明的火無聲燃動,一朵透明的火蓮綻放出花瓣。
平躺在大床上沉睡的少年忽而下陷,更多炙熱的火被喚醒,嘰嘰喳喳地向著這種中心爬動,好似在等待著,祝賀著……
“嗯?”
羅法古轉過頭,跟著,無比震驚的站起了身子!
“這,這怎麼可能?!!”他看著急速流往少年體內的黃金秘藥,像是看見了不可能的神蹟,完完全全的驚駭住了,完完全全的大腦宕機。
“怎麼會……”思科特也抬起頭,看向慢慢枯萎腐爛的千年香椿木盒,再看看進入少年體內的黃金藥液,沒忍住地失聲尖叫了起來,“盒子!盒子裡的藥!”
“我的天啊!!!”王冠級巫師失去理智的大叫,讓喬蒂等幾位導師面面相覷,確實不清楚其內含義。
攀滿火舌的房梁掉落,整片主臥都化為火海,讓門外那些僕從們更為驚呼地上下樓找水。
“是哪裡出問題了嗎?”站在旁邊的懷德爾皺緊眉,看眼侵入大床附近,且愈燃愈兇的大火,準備伸手將床上人帶離這裡。
“他不能出去!”還未平息情緒的羅法古猛地回頭,目光駭人的緊,“離開這裡,我們絕不是邁爾斯的對手。”
“那怎麼辦?”懷德爾眉間的“川”字更深了。
“先搞清楚情況。”喬蒂面色凝重的向前一步,被打疼了手的懷德爾也是聳聳肩,看了看身旁的畢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