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打嗎?”
火焰扭曲了空氣,那些漆黑焦炭化的地毯上,卡特等人轟然運轉氣血,卻是像毫無頭緒的蒼蠅,在這間悶聲炙熱的主臥中撞出滿頭包,。
“羅法古!放我出去!”
實力最弱的卡爾裡已用完了所有的氣;狠狠盯住這名身材魁梧的巫師,顴骨上的臉皮好似要被烤化了般,疼得他眼皮直抽搐。
“我當然樂意了。”
羅法古聳聳肩,看向面色陰到嚇人的邁爾斯,吞噬著窗簾的火舌照亮了肱二頭肌的輪廓。
周圍的氣浪愈發燥熱了,在周圍人的注視下,擁有王冠級實力的神術師緩緩起伏胸腔,抬起平靜的眼,片刻後,一面搖頭,一面穿上外套。
“我對今晚的會面感到很愉快。”見此,羅法古又笑了笑,身邊的帝國班導師們也深呼口氣,鬆下了緊繃的神經。
吞完地毯的火舌爬向邁爾斯的腳邊,被其“咚”的一聲,踩成灰在地上磨。
主臥門開,早就一身水泡和血汙的卡爾裡咒罵著衝出去,其餘人的神情都有些萎靡,那位禿頭的邋遢巫師則在臨走前看了羅法古半響,說:“這是一場精妙的計劃,羅法古,我有理由相信你早在幾天前就準備了這個大陣。”
“是這位學生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嗎?”他眯起眼睛,目光滑到其身後的大床上。
“他弄壞了我一件寶器。”羅法古淡笑著答,張開粗短厚實的五指搖了搖,示意告別。
“原來是這樣,不愧是占卜巫師中的頂尖派系。”巴塞洛繆點點頭,擦掉額頭上的油汗,踏出了主臥大門,“真是肚量小到到令人毫不驚訝。”
“我會記住今晚的。”重新穿上外套的邁爾斯作為最後一個,不生一根毛髮的頭顱未有絲毫汗漬。
“這是我的榮幸。”羅法古平靜與他對視。
最終,被燒得焦黑至極的房門怦然閉合。
“呼……”心中壓力盡除,思科特伸手拍了拍胸膛,又望眼悠悠轉醒的喬蒂,笑著傳達了這個好訊息。
“事情還未結束。”一直等到外面的氣息徹底消失,羅法古轉過頭,目光沉靜的看著床上人,抓了抓大鬍子,“他被冰封了多久。”
“不超過幾個小時。”思科特抬頭,臉色有些發青,好似未從剛才的事情中走出來。
羅法古點點頭,環視一圈床邊,找出一張木凳,彎腰壓得其嘎吱作響。
“不把這個陣法取消嗎?”站在床邊的畢比看向側廳的大火。
“取消不了。”羅法古搖搖頭,扯起床上的被子擦拭脖頸上的汗,“我不是邁爾斯那樣的神術師,這個陣法,我借用了今晚星象的勢,日出就沒了。”
“那這間房怎麼支撐得住?”正在遞藥的格蘭登聞聲轉頭,身旁的喬蒂也在此時搖搖腦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
“那就燒唄。”羅法古吹著某段歌謠,翹起了二郎腿,“反正這傢伙搞砸了我一件寶器,只是一點小小的代價而已。”
“我怎麼聽出了報復的意味?”懷德爾挑起眉,寬厚的大手拍動著思科特的肩膀。
羅法古呵呵兩聲,轉動虎目,粗獷的面容在火光下氣魄十足:“所以,成為一名占卜巫師是最累的了。”
……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祖藏不住眼裡的小星星,跟在這位騎士身後,肉乎乎的小身子已完全虛化。
他們一同來到金色的槍頭邊,簡艾斯低頭看著,刀斧頭盔隨蓋住了面容,可還是能聞到那陣陣驚歎。
祖也在此刻望著他,悄悄握緊虛化的小拳頭,道:“快拿起來吧艾斯,這幅鎧甲持續不了多久。”
“那跟我倒更加配了。”頭盔裡傳出少年的聲音;扭扭脖,開始朝著金色槍頭探出手。
“艾斯!”祖忽然將他叫住,最後一次,用認真的語問道,“你真的可以嗎?”
霎時,始終嗡鳴顫動的寶殿都安靜了。
被包裹在暗金色鎧甲中的人兒看著紅袍稚童許久,從頭盔裡傳出輕笑:“祖,你認為什麼才算是作弊呢?”
“那當然是隨隨便便能贏錢了!”祖聽聲就答,吧唧下嘴,並補充了句,“但作弊都是有代價的,萬一被抓到就完蛋了。”
“所以我很小心呢。”
鎧甲裡的人贊同點頭,接著,指尖已離槍頭還有一寸的距離。
“那你不需要準備嗎?”祖喊住他,未曾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了些變形和顫抖,“作弊都不需要道具或者幫手?你,你是不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