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忽然起於祭壇之上。
老翁眸光一凝。
他能感覺到周圍的風雲匯聚,一股莫名的氣機,在祭壇周圍凝聚。
這天象不是自然變化,而是被人為引動的。
天下間能引動天象的沒有幾人,而能夠如此之快引動天象的,就只有一個人,安期生的《忘情天書》。
祭壇這裡風雲變化。
建造祭壇的韓國工匠百姓們,全都喜極不已,叫道“老天顯靈了”皆叩拜,認為是韓國上下的誠心感動了上天,祭壇還沒有修建好,就有風雲降雨的氣勢了。
然,還沒等他們高興多少。
那天空中的風雲之勢,又很快散去了。
這讓工匠們愣了之後,連忙通稟,讓負責督造祭壇的韓國大夫們,皆更加堅定了建造祭壇求雨的信心。
而卻無人注意到。
在天象散去的一刻。
有一個白髮老翁嘆了一口氣,鬍鬚已經沾滿了血跡:
“安期先生,此人的境界,比老夫想象的還要高一絲……”
他本就是存著前來試探的心思。
結果,對方連身影都沒出現,只是一縷意志跨越過來,竟然就壓迫的他靈魂受傷了,吃了一個虧。
但他也並不是沒有收穫。
至少從對方的言語之間,他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他,果然是想要自比上天,來欽點人間天子,只不過,居然是從最弱小的韓國開始,……”
新鄭城內。
大殿之內,宋無忌執弟子禮般跪坐在一個玉質蒲團上,回頭看了一眼祭壇方向,問道:“黃石公並非老師的對手,老師為何不徹底鎮壓了他?”
在大殿盡頭,那裡有一個道人,盤膝而坐,氣息神意昭昭如太陽,煊赫堂皇沒有一絲雜色,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圓滿”的意境。
道人背對著宋無忌,嗓音如天籟,淡漠又空靈,似最動聽的音樂,緩緩傳來一些話語:
“此人雖境界修為遠遜於我,但因至少保管了黃石天書一百年,身上有一些氣數在,我若真的用盡全力鎮壓他,也不是不可,卻會迎來他背後那黃石天書內天意的反彈,是個麻煩,要干擾接下來的祭天儀式。”
宋無忌便不再問,只默默道:“祭壇已經修建將成,不知老師需要什麼祭品?弟子去讓姬無夜準備。”
背影說道:“祭天就是祭我,所謂的祭品,無關輕重,主要看主祭之人為誰,告訴姬無夜,讓韓王親自來祭我,亦或者,他若想當韓王的話,就在大祭之日,自己以王禮來祭我,我收他為我的兒子,此後,他便是天子,可一統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