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不睡覺,睜著兩個眼在幹什麼呢?”他略帶訓斥的倒是跟管良才聊上了。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摸進我房間做什麼?”管良才下意識的反問完,又意識到了什麼,質問道:“你是誰!來幹什麼!”
李承燕同情的看了一眼他傷口的位置,因為上了藥,不敢捂著,生怕再捂出什麼炎症來,就這麼光禿禿的晾著。
雖然掉落的地方被彎彎曲曲的線頭給縫上了,但整個狀態還是蔫蔫的,就像是枯萎了的花硬插在花瓶裡似的。
“嘖嘖嘖,一定很痛吧。”
李承燕莫名有點感同身受,自己的兩個膝蓋相互揉搓了一下。
管良才一聽他提起這個,再看他同情的目光,頓時臉漲得通紅,著急忙慌去拿被子蓋住自己的奇恥大辱。但他這麼一動,卻牽動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嗷嗷叫了起來。
他這麼一叫,把外面守夜的下人給叫了起來,急急火火就往屋裡跑。
“公子您怎麼了?可是傷口又疼了?”
李承燕聽著逐漸逼近的腳步聲,也沒空再跟管良才探討病情了,一面慌張的掏出了自己腰間的那個藥瓶,一面小聲囑咐道:“你要是想報仇,千萬別找我,就找任楚楚吧。誰叫你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那個女魔頭!”
可能是因為李承燕太慌張了,本來只想灑一點的,這手一抖,整瓶藥連帶著瓶一併砸在了管良才還沒來得及遮住的傷口上。
管良才還沒等質問他要什麼,就感覺傷口處撕裂一般的疼痛傳來,一下子衝到了頭頂。他整個人蜷縮成了一隻大蝦,還是一隻燜熟了的大蝦,因為痛苦,臉都紅透了。
他沒了命的嚎叫了起來,嘶嚎聲就像是殺豬了一般。
李承燕歉意的看著開始冒泡的傷口,身後的房門已經被人推開了,他也顧不上什麼,隨便說了兩句“對不起”,便就閃身跳出了窗戶,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
夜好像更加暗沉了下來,只不過將軍府卻被一把把燭火所點亮。
過路的人經過府門口的時候,還意味不明的嘟囔了一句:“將軍府半夜還殺豬呢?”
就這麼鬧騰了一整夜,終於是在黎明破曉的時候,一切恢復了平靜。
任露露因為今日回門,特意起了一個大早,坐在梳妝檯前好生打扮,每一個首飾都要經過精挑細選才行。
這麼精細的打扮下來,任露露已是一身華貴。
她滿意的在銅鏡前轉了一圈,急匆匆的對丫鬟道:“快些走吧,別讓殿下等著了。”
她生怕這次跟上次進宮請安一樣,慕容朗等久了就直接自己去了,這樣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回門,不就是誰都知道她不受寵了。
她可不能讓那個任楚楚看了自己的笑話。
幸好這次任露露一路小跑到門口,慕容朗剛剛準備上了馬車。
“殿下!”她驚喜的喚道,並特意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絕美。但沒想到,慕容朗只是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便道:“快些啟程吧,別錯過了時辰。”
這麼敷衍的話語讓任露露的興致一下子就沒了,她不情不願的上了馬車,特意選了一個靠近慕容朗的位置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