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楚看著他充滿懷疑與警戒的目光,如常的微笑道:“爹爹真會逗楚楚!小竹樓如今出名得很,我曾沾了雲安郡主的光,嘗過一回,那味道絕了,一直不能忘懷,正準備再去吃一次呢,爹爹就買回來了。爹爹可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她撒嬌的調皮話撫平了任弘方緊張的氣息。
“你來只是為了問這個嗎?”
任楚楚眼咕嚕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笑道:“不是,祖母想讓我來跟爹爹說件事。”
“何事?”
任楚楚臉上有些為難,“眼瞧著明日便是姐姐回門了,自然是要有些好菜好飯招待的,以免在五皇子面前失了禮儀。祖母就想著今日的飯菜好吃,讓我來問問是哪裡的,好訂一桌款待五皇子。”
這話說得自然無比,也確實沒有什麼虛構的成分。雖然康氏沒說,但她心裡一定這麼想過,任楚楚只是幫她提前說出來了而已。
任弘方徹底抹去了心底那點懷疑,誇讚道:“還是你比較懂事,思慮周全。這點事,我會交代管事的去辦的,你無需記掛著,回去吧。”
鴻旺也在旁邊點頭哈腰的附和:“二小姐就放心吧,小的這就去小竹樓訂桌飯菜。”
既然都這麼說了,任楚楚也沒有再多待的理由了。她又跟任弘方噓寒問暖了兩句,便就退了出去。
她回頭看著書房的門再次被鬼鬼祟祟的關上了,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綠雯,我好像抓到那個幕後之人了。”
綠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訊息,“真的是老爺嗎?老爺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鎮國公府倒了,對老爺能有什麼好處嗎?難道老爺就不想想小姐的處境嗎?”
她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但除了任弘方,誰也不能給她準確的答覆。
“考慮我的處境?”任楚楚不屑的冷笑一聲,“拋棄一個女兒,就能換來穩穩綁住慕容朗的結果,何樂而不為啊!反正他的女兒又不只是我一個。”
綠雯聽到這話,不禁為任楚楚傷心了起來。老夫人偏心大小姐也就罷了,沒想到老爺也是這樣。
但當事人任楚楚卻是連點悲色都沒有,她冷漠的下令:“派個人,一定要跟好他,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但凡有任何異樣,立刻來報。”
話說完,她嘴角又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狐狸尾巴還是被我抓到了,慕容安我倒是要瞧瞧你的如意算盤還能怎麼打!”
任楚楚這邊沉浸在抓出幕後之人的喜悅之中,而定遠將軍府就不是這個氣氛了。
管良才因為疼到昏厥過去的次數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不絕如縷的慘叫聲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管夫人瞧見自家兒子這般慘樣,心痛不已,在管良才的床榻前險些哭死過去。
定遠將軍管安邦在門外,像是熱鍋上螞蟻一樣站立不安,直在原地打轉。
他聽聞兒子的噩耗,拋下手中的事務就趕了過去,卻看到自己的兒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現場慘不忍睹的狀況讓他這麼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人,都感覺頭腦發昏,險些撐不住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