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試探著把手搭在周玉琴的手腕上,周玉琴只覺得一陣冰涼的觸感從手腕一路傳來,直衝頭頂。滿滿的絕望讓她再無了反抗的力氣,她虛弱的癱在椅子上,眼裡再無了生氣。
任弘方見太醫診治完,急忙詢問:“我夫人身子怎麼樣?”
“夫人只是受了一些驚嚇,沒什麼大礙的,不必擔心。”
得了太醫這話,任弘方也不敢舒氣,忙又問:“腹中胎兒如何?也還安然?”
這話把太醫給問傻了,他又把手搭在了周玉琴的手腕上,把了好久的脈象,這才疑惑的看向任弘方:“令夫人並無有喜跡象,何來的腹中胎兒?”
這一句話讓任弘方五雷轟頂,整個人被定在原地。
不光是他了,就連屋裡其他的宮人也俱是一臉驚色。待他們反應過來,聚頭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麼。
這議論聲傳入任弘方的耳裡,只化作是了嗡嗡的響聲。他拉了拉太醫的手,壓低聲音道:“您再好生瞧瞧,是不是診錯了?”
太醫雖然心中已然有了準確答案,但礙於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沒忍心拒絕,又照著他的話把手搭在了周玉琴的手腕上。
“如何?是有喜了吧?”任弘方激動地詢問。
太醫嘴唇蠕動,滿臉複雜之色,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了。
任弘方看著他的表情,已然知曉了答案,但他依然不肯接受,一直緊抓著太醫的手。
“您再好好診診,一定有孩子的,郎中都診出來了,您這麼大的一個太醫又怎麼會診不出來呢?”
他此刻魔怔了的模樣,已然與之前的周玉琴沒什麼兩樣了。
周玉琴則是把頭埋得死死的,肩膀不住地聳動著,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在哭泣。
最後還是任楚楚開口,解了太醫的圍。
“請大人好生診斷一下,可是因為姨娘有什麼隱疾,這才導致的假孕現象?”
太醫搖了搖頭,堅定的否決:“姨娘的身子並無大礙,並不會輕易引起假孕現象。但若說是隱疾……”
他話語突然停住了,一副為難的模樣。
“大人無需多慮,還請將一切盡數說出,我們還好為姨娘早日治療。”
任楚楚為太醫吃了一顆定心丸,太醫這才又開口:“應是姨娘早些年小產過,給身子留下隱疾,加上這麼多年沒有悉心照顧,才患上了不孕之症。但近些日子,姨娘似是進補了一些易孕的湯藥,許是因為這些東西,這才引起的假孕現象吧。”
他不確定的推測,卻讓任弘方直接黑了臉。
“最近服用了一些易孕的湯藥?!”他冷笑了兩聲,“我都明白了,勞煩您了。”
他送走太醫以後,惡狠狠瞪著周玉琴,直道:“好啊!你真是好啊!”
周玉琴臉上也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鼻涕了,她不管不顧的跑上來,一把抱住了任弘方的腰身,倉皇道:“老爺!老爺,您聽我說!”
任弘方一把將她甩倒在地,連一眼都不看她,扭頭直接走了出去,只剩下周玉琴在身後慘叫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