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任楚楚答話,周玉琴忙把話給攔了下來。“無事,楚楚一貫如此,妾身也都習慣了。楚楚素來嬌慣,不必讓她來遷就妾身的,妾身忍忍就是了。”
這話哪裡是勸架的意思,分明是在火上澆油呢。
任楚楚淺笑著開口:“我若是再不說話,這還不知道多麼一大頂帽子要扣在我的頭上了呢。姨娘嫌棄我來得晚了,下次我早些來就是了,何須說這種話來,真是折煞楚楚了。”
她話裡的諷刺也是滿滿,與周玉琴不相上下。
任弘方自任楚楚進門開始,就沒什麼好臉色看,聽見她這麼說,臉上也沒緩和多少,只是沉聲訓斥了一句:“下次注意,可莫要讓人說我任弘方的女兒連點教養都沒有!”
任楚楚聽著他告誡的話語,心裡直冷笑,你任弘方女兒的教養早就在任露露那一遭事上全無了,現在竟還妄想讓外人說什麼好話呢。
但她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她現在越是跟任弘方對著幹,便就越是趁了任露露和周玉琴的心。只要不是傷及她的利益,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怎麼就受不起了呢?
“是,爹爹的教訓,女兒記下了。”她乖巧的應道。
這份異常的乖巧不僅讓周玉琴她們有些許失落,同樣的神色竟然也從任弘方的臉上一閃而過。
任弘方指著廳中央的布匹,終於說到了正題:“這是最近京中最流行的花色布匹,我送去了一些到你們周姨娘的院裡,剩下這些由著你們姐妹倆挑吧。挑好了,找個手巧繡娘做件衣裳,等著去端午夜宴上穿。”
提起端午夜宴,周玉琴來了精神,特意插話道:“楚楚一定還不知道端午夜宴的事情吧?”
任楚楚怎麼會不知道,周玉琴母女倆恨不得把這件事傳遍整個京城,她若是再不得知,就真是耳朵聾了。
“皇后娘娘欽點了露露參加,這於我們任府可真是莫大的光榮啊!”周玉琴一提起這茬事來,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任弘方也有了笑模樣,跟著附和:“說起來我們還都是跟露露沾了光,這才有幸參加宮中的端午夜宴。這五皇子未來側妃的名頭果然不是白擔的。”
周玉琴:“老爺誰說不是呢,露露這都還未出嫁,便得了皇后娘娘如此的喜愛。若是出嫁了,又得五殿下寵愛,那還了得了?”
他們倆一唱一和的捧著任露露,讓她小臉不禁滿面紅光,心裡得意雀躍非常,但面上卻非要裝出一副謙虛嬌羞的模樣。
“爹爹和娘誇得露露都不好意思了,這點事也不過如此。若是妹妹按照之前那樣,成了五皇妃,相信也不比露露差的。”
她說話說得好好的,偏偏提起任楚楚這茬事來,就生怕一秒鐘不提,任弘方就能失憶把這件事情忘了似的。
任弘方臉上的笑意果然收了收,向任楚楚開口的語氣更是嚴肅:“這事你要跟你姐姐好好學學,學學怎麼幫我們任家爭光,而不是生事!”
任楚楚聽見周玉琴和任露露總是時不時的提起這事來,而任弘方又不如往日一般氣惱了任露露,反倒是對她一副頗有微詞的模樣。她的心裡頓時察覺到一絲異樣,把視線不著痕跡的投向周玉琴和任露露,想從其中窺探出什麼貓膩,但最終卻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