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方也懶得再提任楚楚,指著布匹說道:“都挑一挑吧,好生做身衣裳,別讓外人看輕了我們任家。”
任楚楚順話,把目光散漫的投向布匹。見過現代各式各樣的潮流服侍以後,她對這些也提不上什麼興趣來。
她隨意打量了一下,視線在經過一匹帶著雪絨花的白色布匹上時,略微一滯。她腦海中驀然冒出了若塵的身影,他那般喜白的人,若是拿這布做身衣裳,一定好看極了吧。
這麼想著,她似是都能瞧見若塵穿這身衣裳時的模樣了。
任楚楚伸手指了指那匹布,“我就要這匹了。”
她話音剛落,任露露的聲音也立刻響起:“爹爹,我也相中了這匹!”
任楚楚扭頭看向她,她眼裡的挑釁之意滿滿,說不是故意那都是假的。
“姐姐,凡事總講個先來後到吧。”
任露露也不去看她,直接對任弘方道:“不如爹爹做個抉擇,把這匹白布給誰吧?”
任弘方擰緊了眉頭,似是想不明白兩個女兒為了一匹白布在爭什麼。
“露露你馬上要成親了,這白色固然好看,但穿著不怎麼喜慶。”他指著另一匹鮮紅似血的布料,“不如你就選這個紅色,喜慶不說,還能襯出你的膚色,好看極了。”
他說這話絕對不是偏向任楚楚,而是真的認為在端午夜宴上穿著一身素白,瞧著嚇人不說,還晦氣得要命。萬一再觸了哪位貴人的眉頭,那他任家還有個好了?
任楚楚勾起嘴角,“姐姐,既然爹爹都這麼說了,那妹妹我就不客氣了。”
她指揮著綠雯把那匹布拿回去。
周玉琴將任露露滿臉的不甘之色瞧在眼裡,忙不迭的開口:“露露,你在家也就這兩日了,就讓一讓妹妹吧。”
任露露見她竟然向著任楚楚說話,滿臉的不敢置信。正疑問的時候,就聽見周玉琴忽然聲音變得傷感了起來。
“這麼說起來,我的露露眼瞧著就要出嫁了,在為娘身邊的日子更是沒兩日了。她若是想要什麼,為娘倒是應該想盡辦法滿足她,畢竟也沒多少機會了。只可惜我人微言輕,為她做不上什麼,只能祈福她餘生安穩幸福。”
周玉琴愛憐的看著任露露,眼裡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依依不捨的拉著任露露的手。
也不知道是受這個氣氛的感染,還是因為任露露明白了她的用意,任露露也帶著哭腔的喊道:“娘您別哭了,您還有身子呢!露露不要了,什麼也不要了!”
娘倆這麼一配合,任弘方如何招架,心都要化了。他冷下臉來訓斥任楚楚:“你姐姐眼瞧著要出嫁了,在家中也就幾日光景了。你連這點謙讓都不懂得,非要事事與她爭上一番才肯罷休嗎?我對你太失望了!”
他說這話時全然忘記了,任楚楚才是最先選中這匹布的人。
任楚楚也沒想到僅僅是這麼一匹布,竟然能引來如此大的一齣戲,她看得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