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燕被打得有些懵,遲疑的拿起那物件一看,刺目的血字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
這是當日倒茶嬤嬤的口供?!
錢如燕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抑制不住嬌軀一顫。她慌張提裙跪地,高呼道:“陛下,臣妾不知啊!”
慕容毅扭頭怒視她,那瘮人的目光儼然不像是在看多年的夫妻。
“你不知?你害雲安的流言都傳遍後宮了!你還不知!”
錢如燕雙眸顫抖,無辜的抬頭看著他,滿臉盡是受傷之色。
“陛下覺得是臣妾下的毒手?”
慕容毅怒斥:“證據在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錢如燕滿心的悲涼,眼眶裡都有淚水在打轉,但她就是倔強的不肯讓它輕易落下。
“陛下,若是此證據為真,為何太后不拿來質問臣妾呢?平陽真的就容許害自己女兒的人依然這麼安然的在宮中嗎?”
她指著那口供,“此事分明是有人想把罪名栽贓給臣妾啊,陛下!”
她聲音淒厲,倒真是讓慕容毅有些鬆動。
錢如燕一面摸著臉上的淚珠,一面說道:“陛下不覺得這件事蹊蹺得要命嗎?這宮裡的流言到底是從何而來?為什麼要衝著臣妾而來?臣妾分明與雲安無冤無仇,雲安中毒,對臣妾絕無好處啊!”
慕容毅順著她的話往下想,眉頭一點點皺成八字。
“你的意思是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有人故意而為?那此人是誰,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將朕與太后戲弄於股掌之間?”
錢如燕倒是不敢說了,嘴唇張張合合,遲遲吐不出一個字。
“你說就是,若你真有冤屈,朕是不會讓人輕易冤枉你的。”
錢如燕似是被他這話安穩了心思,這才開口:“陛下,臣妾聽當日宮人說過,那倒茶嬤嬤被抓之時,一直喊著是任楚楚指使的她。”
“你的意思是一切皆是任楚楚所為?”
錢如燕慌張搖頭,“臣妾也只是將知道的說出來,不敢隨意下定論。”
慕容毅:“將你知道盡數說來。”
錢如燕:“平陽是聽了任楚楚的話,這才把人帶回了府上。可人剛進府不久,就死了,這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而且就連整個太醫院都治不了的病,偏生任楚楚帶去的人就剛好能治了,真的有這麼巧嗎?臣妾總是覺得一切好像安排好了的一樣。”
“讓雲安中毒,再把罪名安在臣妾的身上,如此太后便與臣妾勢不兩立。臣妾若出了事,那朗兒的婚事……”
她說到這兒有意停了,一直拿閃爍的眼神瞄著慕容毅,瞧著他的臉色難看起來。
“豈有此理!”慕容毅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給朕把任楚楚給抓來!”
此話一出,錢如燕慌張起身來攔慕容毅:“陛下萬萬不可啊!”
在慕容毅疑惑地眼神下,她開口解釋:“這個任楚楚太過狡猾了,把所有的證據都銷燬了,還把事情誣陷在臣妾身上。陛下以何證據來抓她,更別說鎮國公還在了。”
她的聲音不急不緩,剛好能撥動慕容毅心底那根疑慮的弦。
“還不急著處置任楚楚,以後有的是機會。”
慕容毅扭頭看向她,“那此事該如何向太后交代?”
錢如燕微微一笑,“臣妾倒是有一個給太后交代的好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