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五偷嚥了一口唾沫,下意識的瞄向了慕容安。儘管看不見他的臉,但依然能感受到那危險的氣息。
他只求著任楚楚這個姑奶奶少說兩句,但誰知道任楚楚壓根不如他的意,還喋喋不休的說著:“你昨日說得真對,他那長相一瞧就是沒福氣的樣子。”
她還特意的補上一句:“短命!”
姚五的心呱唧一下涼了個徹底,心裡開始替李承燕默哀。
任楚楚說完,心情大好,與慕容安笑著說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便就哼著小曲離開了。
只剩姚五弱小無辜的一人來迎接狂風暴雨。
皇宮御書房內,太后陰沉著臉坐在那兒,別說底下的宮人了,就連旁邊的皇后錢如燕都有些坐不踏實了。
“你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般。”太后沉聲命令。
稟報的侍衛已經哆嗦了起來,“雲安郡主滑到池邊的石頭上,有一層水,有一層油,還……”他又壯了壯膽子,“還被打上了一層蠟。”
太后“砰”一把掌拍在桌上,震得桌子連顫抖。她扭頭怒視錢如燕,“皇后!”
錢如燕立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安撫太后的怒氣:“母后,湖邊石頭上有水這個是不可避免的,有油是因為宮人抬著油桶,經過那裡的時候,不小心弄灑了一些。”
“至於蠟,應該是宮人為了更好的準備春宴,特意打上的。”
還未等太后發火,錢如燕立刻提裙跪地,“母后一切都是臣妾管理不當,這才讓雲安受了苦,還請母后責罰。”
太后的怒氣並沒有因此而平息,反倒是順著說道:“連這點事都管不好,你還怎麼做一國之母!既然如此,你就先歇著吧!後宮事宜暫且交給德妃來辦。”
錢如燕聽了一驚,想要說什麼,蠕動了許久的嘴唇,終究是未出一言。
慕容絮不著痕跡的扯了一下太后的衣袖,太后瞧了她一眼,立刻懂了什麼,緩了一口氣息,扭頭問皇帝慕容毅。
“哀家適才失態了一些,不知道皇帝覺得如何?”
她說話的聲音明顯比之前溫和了許多。
錢如燕順著聲音,期待的看向慕容毅,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但誰知道慕容毅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說:“一切就按母后的意思辦。”
她眼裡好不容易生出的光徹底熄滅了。
太后長嘆了一口氣,一面起身,一面說著:“哀家歲數大了,著實再經不起這種折騰了。這件事皇帝你自己看著處理吧,希望你千萬別寒了這一干忠臣的心啊!”
她說完,也不等慕容毅的回答,便讓慕容絮把自己扶了出去。
一出殿門,太后就忍不住訓斥起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跟哀家說。若不是事態無法收拾了,你還要瞞哀家到何時!”
慕容絮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女子一般,又委屈又內疚的撒嬌道:“兒臣這不也是擔心母后的身子嘛!”
太后生氣的悶哼一聲,再不理會她。
慕容絮也不說話了,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回了慈寧宮。
一進慈寧宮,她立刻驅散所有宮人,委屈的對太后說道:“母后,其實兒臣已經知道害錦雲的幕後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