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相安無事。
我跟柳淮安都被矇在鼓裡,大家都不知道那天柳宣哭鬧不止是因為戴詩詩為了把孩子抱回去,故意施的下作手段。
她本身就一無所有,現在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自然會想盡辦法把孩子留在身邊。
留著幹嘛,當然是留著當護身符。
尤其像這種孑然一身的,越是要把兒子當救命稻草,時時刻刻攥在手裡。
這幾天我也圖了個輕鬆自在,槐珠跟周大娘也只會想辦法用心伺候好我。
可這好日子還沒舒坦兩天,仗著回家休養的柳淮安就隔三差五的尋上門來。
周大娘還趁機勸我,讓我對柳淮安眼色好點,爭取順利圓房。
而且還沒少跑到李氏跟前說柳宣來得如何好,如何恰合時宜,如何充滿時機。
因為柳宣出世後,我跟他的關係緩和了呀,她們就覺得功勞在柳宣身上,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再添新丁了。
關於此類謠傳在府上越傳越烈,就連我爹樊梓都稍來書信,讓我安心守著相府,早點給人家開枝散葉。
氣得我把信往桌上一扔,尋思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上次柳淮安差點出事那會兒人人都避之不及,現在又全部跑來看好戲,煩死了!
槐珠見我生氣,把書信拿起來問我:“老爺說什麼了?”
我沒好氣:“還能說什麼?張口閉口就是給人家開枝散葉唄。”
這時柳淮安又來了,恰好聽見我說的話,微笑道:“岳父大人也沒說錯,你身為夫人過門都滿三個年頭了,是該早點為我柳家開枝散葉了。”
我現在聽到開枝散葉幾個字就腦殼疼,扶著額頭坐下,對他連連擺手:“相爺就別拿我開心了,你有事說事,沒事請回,我今天心情不好,恕我招待不周。”
柳淮安也不惱,坐在我對面:“我來也是想多關心關心夫人,以前對夫人不夠呵護體貼,是我這個當相公的錯。”
我哼了哼:“我看相爺是看在我對宣兒沒有惡意的份兒上才對我另眼相待的吧?”
柳淮安反問我:“難道這樣不好嗎?”
“相爺還是去看著你的詩詩跟宣兒吧,我這裡用不著相爺的關心。”
“哎,我就知道你們女人喜歡口是心非,可你幹嘛老說這種話來氣我呢,明明你是愛著我的,也想得到我寵愛,可偏偏要把我往其他女人懷裡推,你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真的對我不管用啊。”
面對柳淮安生平苦口婆心,我差點噁心得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槐珠見我臉色難看,來到我跟前關切道:“小姐你怎麼了?”
我看了眼柳淮安,無語說道:“大概是吃壞東西了吧,胃裡難受得緊。”
槐珠當了真:“那奴婢這就去給小姐弄點湯藥來喝喝?”
我擔心她真的去給我熬中藥,連忙拉住她的手:“別忙活了,給我倒杯茶就行。”
槐珠半信半疑地安撫著我,然後去倒茶了。
柳淮安看在眼裡,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床上歇著吧,晚點我再來看你。”
我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對他揮了揮手,直到他走了,我才坐起身,滿是愁眉苦臉,我尋思我來這麼久,被他磋磨了這麼久,這內心早就變得跟寒冬臘月裡面的菜市場的殺魚刀一樣冷,哪裡還肯對他動心?
我又沒有斯德哥摩爾綜合徵?
槐珠端著茶過來了:“小姐沒事了?”
我把茶杯接下來放在一邊,拉著她陪我坐下,正色說道:“不,我有事兒,還天大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