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抿了抿嘴,凝望了一刻之後說道:“幸子,做出決定了嗎?”
坂井泉水驟然一迷茫:真的要現在做出決定了嗎?
隨後入江雄太的聲音想起來:“已經在降落了。”
陶知命聞言牽著她站了起來:“走吧。”
坂井泉水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跟著他走。
做不做決定,似乎都已經不影響了。
畢竟她的父母,馬上就要搭乘直升機降落在這裡。
夜風清涼,坂井泉水也不知道人生怎麼就走向了這樣,她是無助的,他是霸道而理所當然的。
可是音樂的事業、家人的安全都已經雜糅在裡面。
而自己對他的那種知己之感,那種月復一月年復一年也無法從心裡抹去的情意,又那麼真實。
耳朵裡,直升機的螺旋槳聲越來越近。
抬起頭,不遠處塗著“Bravo Air”標誌的直升機正在降落。
坂井泉水咬了咬牙,另一隻手捂著領口,像是在防風,又像是要壓住自己不安跳動的心。
片刻之後,陶知命已經率先彎下了要:“實在是失禮了,冒昧將您二位請來,請多關照。”
他還是牽著坂井泉水的手沒放,坂井泉水看著手擋在頭上防風的父親蒲池昭政和母親蒲池勝代,表情複雜地彎了兩下腰:“父親……母親……”
“……失禮了。”蒲池昭政夫婦看著女兒被他牽著的手,只能先客氣地回禮。
面對這樣的局面,面對這個鼎鼎大名的霓虹最強年輕一代,蒲池昭政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反正板起臉是不可能的,意義著實不大。
只不過確實有點羞恥。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請!”陶知命的臉皮直接厚起來。
入江雄太在車門旁邊一臉嚴肅。
是難以想象的修羅場,應該好好學一學!雖然自己是不會應對這種局面的,但身為前yakuza的話,將來也是要面對岳父岳母的。
他直接忽略了美依飛鳥根本還沒點頭這一樁。
車是好車,人不是好人。
寬大的商務車裡,蒲池昭政的對面的陶知命。
現在兩人沒牽手了,幸子那孩子直接被她母親拉著到後面一排竊竊私語了。
“真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蒲池昭政開口感慨,隨後還是問了一句,“已經這樣……多久了?”
陶知命欠了欠身:“實際上,一直到現在都只是彼此很欣賞的關係,並沒有除了您看到之外更加逾越親密的關係。做出這樣的選擇,實在有不得已的緣由,隨後會向您解釋的。在此之前,一直非常尊重幸子。”
蒲池昭政想著出發前聽到他部下說確實不止一家,在這裡見到他親自等候,終究還是因為他的身份對“尊重”二字心生感慨。
“原來如此……”蒲池昭政有點不信,“一直到現在……僅僅是牽手過?”
前排副駕的入江雄太心裡同樣飄過六個字:真的嗎?我不信。
“當然。”陶知命很肯定地回答,“另一方面,也確實不願意放棄。請原諒我的貪心,對幸子,我有屬於自己的不得已和決心。”
蒲池昭政能說什麼?
“總之……當初能看重她的才能,讓她能擁有今天的成就,這一點需要感謝你。”蒲池昭政彎了彎腰。
陶知命禮貌而根本不尷尬地笑起來:“她註定應該有這樣的成就,這是她的天賦和才能應得的。”
“那麼今天?”蒲池昭政問起正事了,“之前接我們的人也說得不太清楚……”
“再次請您見諒,實在有不得以的緣由。”陶知命再度欠身,“讓幸子遭遇現在的傷害,之前已經要求做出這件事的巖崎家主親自向幸子她們土下座謝罪了。但如何善後,總需要拿出一個決斷出來。看在牽涉到兆円規模利益的份上,也必須先將家事安排好,才能夠專心與對手們決戰!”
入江雄太放棄了。
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