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中?”青田永臣呆了呆,隨後還是很客氣地說著,“在下青田永臣,幸會了。”
澤口信定狐疑地看了看他,怎麼不繼續拉攏了?
語氣甚至開始帶上一點距離感了。
澤口信定也說了說自己的名字。他不是非常熱情的人,況且眼下的局面有點尷尬,所以沒有去問什麼。
也不知道這個野中陽一是誰的父親……
而野中陽一已經獨自坐到離兩人有點遠的座位了,面對為他端去飲料和點心的漂亮乘務小姐甚至有些戰戰兢兢地起身感謝。
留意著這些,只聽到青田永臣的一聲輕笑,他又開始向旁邊的自己問話了:“澤口桑,令女我也見過幾次。其實之前就有想過去您家裡拜訪,但是又怕冒昧……”
澤口信定服了。
你也知道是冒昧?
什麼應上田夫人所請,看你這殷勤的樣子,怕是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吧?
想到青田家貴為伊藤忠商事股東的身份,這樣的大人物也是這種表現,女兒視為靠山的這個傢伙,真的是……
澤口信定心思不定地應付著青田永臣的攀談,隨著飛機起飛,他似乎也漸漸有點飄起來。
看來大阪這邊,只有三家了。
而青田永臣對自己這麼熱情,難道說……他知道在那個陶大郎的心目中,靖子那丫頭是非常受重視、有地位的一個?
要不然憑他和上田家的交情,不至於如此吧?
……
陶知命的飛機降落在機場之後,並沒有先下去。
坂井泉水覺得腳底的地板已經要被自己抓爛了:“我……我還是回……”
陶知命捉住了她的手:“沒事的……我應該要親自在這裡等待的,也不會有其他人。神奈川那邊,是單獨去接的。”
坂井泉水哭笑不得。
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是:等會難道真的要和父母一起,去天國之門那邊見其他人?
澤口靖子已經先行離開,因為她的父母已經快到了,在另一個機場。
所謂“家族會議”,還有其他人……
真難以想象,自己有一天得面對這樣的場面。
罪魁禍首就是他!坂井泉水難得直視他,眼神很複雜。
陶知命倒是笑著問了:“弟弟現在求職不容易,你也不幫他?”
“……”坂井泉水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只是經常孝敬父母一些錢也好,不讓弟弟妹妹依賴大明星姐姐是對的。”
“那你還……”坂井泉水想了想還是問道,“說什麼需要不少人手,你真的都想好了嗎?這樣太亂七八糟了……”
“放心吧。”陶知命手上捏了捏,“都不是會影響關鍵事業的位置,但是會非常穩定。當然了,如果真的有出色的人,我會好好培養的。”
澤口靖子不在,坂井泉水終究還是放鬆了不少。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你所做的事,早就不是我能想象的了。也許你說得多,能做出要嫁給音樂這樣決定的我,大概真的會因為心裡總是沉甸甸的,終生都難以放下吧。”
陶知命溫柔地看著她,當然是這樣。心思太敏感的人,抑鬱糾結更多。
“我現在既後悔,也不後悔。”
聽到他忽然這麼說,坂井泉水看向他。
“後悔的是,當初因為受到的傷害太大,所以決定了瀟灑不羈的人生,現在給你帶來了傷害和遺憾。”陶知命自動忽略了自己明明是重生到異國就可勁浪的初衷,繼續推鍋給真·陶大郎,“不後悔的是,當初主動走向了你!”
坂井泉水怔怔地看著他。
衝著他眼睛堅決篤定的意味,她忽然福至心靈地問:“所以,我們必然的緣由,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