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選擇在這茫茫大海上相聚,難道他們敢冒著損害霓虹銀行法理基礎的風險,逼迫自己放棄一貫的立場?
三重野復的執拗勁冒了起來,竟昂首挺秀,鋒芒畢露地往裡走去。
人越多越好,今天晚上,那就辯個清楚吧!
一路往裡走,他也顧不上欣賞陶然號上雅緻但奢侈的裝飾了。
只是到了一個主甲板上之後,才看到前方的宴會廳。
是在宴會的場合,故作輕鬆地提起那些最核心的話題嗎?難道不是會議桌的兩側,更能人多勢眾地向自己施加壓力?
守在門口的人推開了門,植野洋介欠了欠身:“兩位,我先失陪了,還有人需要迎接。”
“……有勞了。”三重野復鄭重地點了點頭,就舉步往前。
裡面,已經聽得到一些帶著笑意的交談聲,氣氛似乎比較輕鬆。
看到三重野復進來,裡面安靜了下來,目光齊聚。
陶知命站了起來往這邊走,隨後欠身微笑道:“三重野桑、福井桑,不能親自迎接,倍感失禮。”
“陶會長言重了。”三重野覆沒有託大,回禮後就看向屋子裡或坐或站的那些人們。
“都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了。那麼,就不再介紹了,大家有些人一直忙於工作還沒有用餐,我們這就開始吧。”
三重野復疑惑地看著他,植野洋介不是說還有人沒到嗎?這就開始了?
陶知命招呼了一下之後,房間裡早已被擺好的案几前,魚貫而入的服務員們端著分好的餐進來。不管用餐過沒有,面前都有一份。
三重野復已經和諸人一一見禮,就壓抑著疑惑先坐了下來。
陶知命灑然一笑:“不好意思了,雖然是我的生日宴,但簡陋了一些。不過,食材都是非常棒的,還是值得品嚐。”
高木仁八坐在很末尾的位置,心裡直呼乖乖。
今天的陣勢,沒有田中榮和木島元一,沒有陶家的人和那個米國人,但更加離譜了。
山本顯人、森泰吉郎同樣倍感離譜:把這麼多人聚到一起,卻說什麼他的生日宴,這不是明顯要討彩頭嗎?面對這麼多大人物,他怎麼就這麼不嚴肅,這麼臉皮厚?
恍惚間,北川篤司、安齋善衛、木下秀風、上田正裕都想起當時在伊豆的時候,他面對別人行的一個普通見面禮。
內心強大無比這一點,他似乎很早就是這樣。
果然,藉著生日的由頭,宇野宗右甚至帶頭起鬨起來,祝賀著他,表現得對陶知命十分看重。
三重野復越看越迷糊:今天晚上到底要演哪一齣?怎麼這些人,隱隱的有以他為今晚主導的意思?
他不是僅僅只提供場地嗎?
陶知命賣力地推薦著自己船上的美食,搞得這真的像是一個生日宴請。
憑藉自己已經有的地位,還有今天過生日的大義名分,他要敬起酒來,其他人也很難做到就這麼推辭。
到了後來就更離譜了,上田夏納還抱著孩子過來了,向大家問好。
“名為明智,是從鏡心明智流中取的名字。”陶知命似乎帶著點醉意,頗有點家庭事業都圓滿的幸福樣子,“希望他將來明世間之事,行明智之舉。”
三重野復心中一動,琢磨著他是不是意有所指。
座中諸人,他也不由得看了看山本顯人。
只有他一直臉色十分凝重,時不時頗為不解地看著陶知命。
就連他的注意力,也放在這艘船的主人身上。
陶知命就這麼放鬆地,一個勁地勸吃勸喝,臉上始終是笑眯眯的。
先吃飽喝好,等會讓血液迴圈到胃裡,大腦多缺缺氧。
這樣的話,更容易被忽悠瘸,情緒更容易大起大落。
賭性嘛,總是在最容易在衝動的時候被激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