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閒雜人等都留在了庭院裡,繼續著已經食之無味的春日宴。
而南淵王夫婦則又館主親自領著前往蜀香會館最高的閣樓之中,進了房間,一幅十分眼熟的字畫便當頭撞進視線之中。
上書: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臥槽!!!
慕容諾差點腳下一個絆子摔在門檻上!
那是她寫的!啊呸呸,不對,那是易有言代筆寫的,放在翰林院的題字啊!!
幾乎是瞬間,她反應過來,猛地看向已經在房中的桌案前點香的館主,那背影,那氣質,那腰間別著的摺扇…….
她怎麼會……
沒!認!出!來!!!
「秦筱遠!」
慕容諾連懷疑都略去了,張口大聲一喝!
聲音過於飽滿,如丹田之中蓄出的一團氣衝出喉嚨,直逼那館主身後,館主猛地打了個激靈,身子一轉,側目看過來。
「叫那麼大聲做什麼?」
此時的聲音,才正是那秦筱遠本秦,半分不差!
「為何故弄玄虛?為何來西林城?為何買下這宅院?為何要辦今晚的春日宴?秦筱遠,你最好能給本王足夠合理的解釋。」
沐清風進自己家似的,一點也不客氣,扶著慕容諾坐下後便端來早已備好在桌上的水果和糕點,還給慕容諾倒了杯茶。
指尖試探茶壺溫度,不溫不熱,時間掐的剛剛好。
這隻來歷不明的野狐狸,從咸陽城開始,每次冒出來,都不會帶來什麼好事。
慕容諾氣呼呼的抓起一塊奶白色的糕點就嗷嗚咬了一大口,一邊奮力咀嚼一邊瞪著秦筱遠。
秦筱遠當著她的面摘下面具,露出那張丰神俊逸的臉,挑眉一笑,是一如往昔那樣欠欠兒的表情。
「你們夫婦倆別走到哪兒就查案查到哪兒行不行,我是這兒的館主,又不是你們的嫌犯,怎麼總是找我要合理的解釋,難道我犯法了不成!」
他兩手一攤。
側目直面沐清風探究的目光,恰到好處得給了個茫然且無辜的表情。
慕容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你故意逗我們呢!既然認出我們了,還讓我一首接一首念禁書裡的詩,怎麼著,你是故意等著讓我明日名揚西林城是吧!」
這傢伙一肚子壞水,慕容諾早就領教過,她回過神來早就想清楚了,明日南淵王妃帶頭科普《梧舟詩集》詩作的訊息全城散播,還不知道要在涼州境內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一首詩,還能說是誤打誤撞,六首!那整整六首啊!要不是那個心急入席的男子橫插一腳,秦筱遠肯定還得從她嘴裡套出第七首來!
一夜傳播七首禁詩,秦筱遠這是要借她在涼州掀起什麼樣的滔天巨浪啊!
「我還沒問你呢,你和楚國那位梧舟先生是什麼關係,為何他的詩並未傳播到鹹城,你卻能如數家珍,背得分毫不差?」
秦筱遠翹著腿坐在對面的太師椅上,抽出摺扇在胸口前搖了搖,一招四兩撥千斤,將慕容諾懟過來炮火化解了。
慕容諾一怔。
她差點忘了追問梧舟先生的身份和來歷!
一旁,沐清風哪能不識秦筱遠的八百個心眼子,上下打量他一眼,便又一臉嚴肅地道:「諾兒與梧舟先生什麼關係,並不重要,秦筱遠,你先回答本王剛才那些問題。」
秦筱遠啪的收起摺扇,扇子一頭摩挲著下巴,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