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風抿了口茶水,淡淡一笑。
“本官家的這個書童可不一般,她作的詩可是得過皇上和皇后娘娘親口稱讚的。”
“這……”
魏知縣和趙師爺看向慕容諾的眼神,頓時又複雜起來。
誰能想到身份這麼低微的下人,是入過皇上的眼的人,這就不好拿捏分寸了。
再說,連秦大人的書童都曾見過皇上,可想而知他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也是非同一般吶。
想了想,魏知縣又換上一副笑臉。
“秦大人的書童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這作詩和查案是兩碼事,詩寫得再好,也不能對一具屍體憑空亂說吧?”
“我才沒有憑空亂說。”
慕容諾一說起驗屍,氣勢就上來了,眼神很是堅定道:“如果你們不信,大可讓我現場解剖屍體驗明真相!”
“驗屍?!”
魏安全眉毛都驚得飛起來了,“你,你還能驗屍?”
“瞧著細皮嫩肉的,也不像仵作啊……”趙師爺再次打量過來。
沐清風一個冷眼斜睨過去,嚇得趙師爺無端端抖擻了一下,訕笑著躲開了視線。
沐清風側過頭去,看向魏安全,“知縣大人有所不知,我這書童啊,旁門雜學比作詩更厲害,現在犯婦柳氏不肯認罪,不正是因為你們沒有實證嗎?倒不如讓她解剖驗屍,若是真中毒了,柳氏便也抵賴不得,魏知縣意下如何?”
“解剖驗屍,可不是兒戲之言。”
魏知縣皺著眉頭,遲疑道:“再說,縣衙裡也有仵作,若真要解剖,自然是由我們的仵作來辦……”
“哦?不知縣衙裡的仵作現在在哪兒?方才趙師爺所念證詞裡,本官可沒聽到關於驗屍的隻言片語。”沐清風打斷他的話。
魏知縣和趙師爺對視了一眼,後者神色古怪得回答,“他……今天請假了。”
“怎麼回事?今天這麼大的案子要審理,他居然不在?”
魏安全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板著臉斥問了一句,又轉頭看向沐清風笑道:“秦大人,今天算是讓您看了個笑話,這案子既然還有些許疑點,便不好再審下去,下官會另改時間……”
“何必這麼麻煩呢?”
沐清風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摺扇,啪的開啟,在胸前輕搖慢弄了兩下,才不鹹不淡道:“魏知縣多有顧慮,是不想讓本官瞭解此案詳情,還是不信任被皇上親口誇獎過的人呢?”
魏安全一愣,頓時笑意消失不見,甚至有些緊張似的抖了抖眉毛。
“秦大人可真是誤會下官了,既然秦大人有此好意,下官就不再推辭,來人吶,去為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