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義 旦日,秋蘭帶著小安來幫忙。……
旦日,秋蘭帶著小安來幫忙。
英娘抱起小安逗了一會兒,對秋蘭說:“姐,一會你看店就行,我昨天多磨了豆,熬煮成豆漿,還能做點腐皮。今日賺的錢,你三我七,你看怎麼樣?”
秋蘭忙推辭:“不行不行,本來就是你做的多,再說黃豆等原料也都是你出錢,我哪好意思拿這麼多,你就按幫工的價給我就行。”
最後兩人商定,每日秋蘭拿一百文錢。
“英娘,我這副樣子,坐店裡攬客不太好,等我臉上的傷好了,我再去。”
英娘暗道自己考慮不周,說道:“好,是我想的不周到,這樣吧,我午飯後再做,秋蘭姐幫我把剩下的豆磨成汁。”
午飯是秋蘭做的,做了煨豬肉,豆腐湯,醋浸姜芽,炒蠶豆。她的手藝不錯,豬肉軟爛鹹鮮,英娘多吃了一碗飯。何偉本來對多僱一個人,多花一份錢嘀嘀咕咕,這也成功堵住他的嘴。
“別理他,我做什麼他都看不順眼。”英娘喝著豆腐湯說。
秋蘭笑:“我還能不知道,我家也這樣。好像我做什麼都是錯的。”說到這她又有些傷心了。
“他愛怎麼想怎麼想,反正在我心裡,秋蘭姐心靈手巧,秀外慧中。”英娘故意一本正經地說。
一番打趣,秋蘭忘卻心中不快。
英娘為了使腐皮的口感更細膩,需要濾了兩次豆渣,再把豆漿放在灶上加熱後,再次過濾。過濾這事秋蘭能做,於是自告奮勇。
雜質全都去除後,英娘再用文火慢慢地加熱豆漿,卻不讓它翻滾,待豆漿表面慢慢形成一層油膜,就徒手從鍋中撈起,掛在早就支在鍋上方的竹竿上。不一會兒,就掛滿了一個竹竿,把它拿出掛在院中,等待風幹。
多了一個人,活做起來輕松不少,賣完一天豆腐,泡好豆子,為明天做好準備,秋蘭就要告辭了。英娘把二百文給她,她說:
“不用查了,你我是信的過的。”
又反複掂一掂荷包,說道:“拿著自己賺的錢就是踏實。”
自此秋蘭日日來幫忙不提。
等院中的腐皮晾好,英娘取一些用油紙包住,再用繩子捆住系緊。
接著取了泡好的黃豆,控淨水分,挑出泡壞的和小的豆,鍋中倒入冷油,放入黃豆炸,先小火定下形,再大火炸透,待黃豆浮起,就用笊籬撈起,顛一顛,抖去多餘的油。放在盤中,等到溫度降下來,再均勻撒鹽,酥黃豆就做好了。冷卻後也用油紙包包好系緊。
她帶著包好的腐皮和酥黃豆,又去酒坊買了兩小壇當地的慈溪酒,就直奔衙門而去。上次陳玠幫他找宋寬,還未謝過他。還有,順便把自己冒充崔英孃的事交代一下。
午後到了發現陳玠不在,其他捕快說他去巡街了,等了也很久也沒回來,到了秋蘭回家的時間,英娘怕秋蘭著急,回不去又挨齊勇昌的拳頭,就託他人轉交,匆匆回去了。
晝夜更替,枝上嫩芽預告春的臨近。陽光似乎也更明亮了,冬日裡灰突突的一切,開始被塗上一層柔和的薄紗。
何偉本還想再賴幾天,但禁不住英孃的催促,終於走出家門找個營生。他首先去找鎮裡其他鏢局,但他的事跡早已在行裡傳開,碰一鼻子灰。
第二天就不想出去,英娘說:“你若不出去,就幫忙照顧小安。你總得做點什麼,我家可養不起大爺。”
他罵罵咧咧地說:“老子才不像你那麼賤,看別人的種。”摔門而去。
走在街上,不知道去哪,心癢癢地想去賭一賭。但又想起英娘說,賭就分開,不由得煩躁起來,他倒不是聽話,只是他知道英孃的性格,說到做到。何偉覺得,當時雖然是被騙娶了她,但也不虧,能娶上漂亮媳婦是他的本事,使他在其他男人面前很有面子。
不過即使是自大的他,也知道若不是當時英娘走投無路,不會找他。英娘離了他能找更好的,他再找這種“瞎了眼”的姑娘可就不容易了。
只好忍了下去,總得用一個嗜好壓下對另一個的癮,於是進了瑞福居,要了一碟燒鴨子,一盤拌黃瓜,兩斤燒酒,美滋滋地享用起來。
“老何?好久不見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何偉道是誰,回頭一看,是獄中不借錢的魏三。
他沒什麼好臉色,要不是他不借錢,自己後面能挨十個大板?“哦,可不是好久不見,你也出來了。”他冷淡地說。
偏魏三熱情,一屁股坐下來:“是啊,上週剛出來。”
何偉奇怪,上下打量:“你剛出來不久?你沒捱打嗎?”
“怎麼沒挨呢!只不過哥哥的量少點,二十,又使了銀子,那板子呀,就跟羽毛搔癢癢似的,我差點沒睡過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