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問林真實。雖然她聽說過,有些韓國選手對女性態度不算友好,但她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寸,剛好趕上這麼一號人。
結果好了,她不經意的一問,倒扯出一串陳年瓜來。
就連陳曉露也聽得有些懵,再三和林真實確認細節之後,才告訴姜默:“她說,當初因為林真實的事退役的選手,有一個是金什麼的前輩。金什麼……”
“金宥彬,”姜默不得不打斷她,“人家有名字的。”
“金什麼,”陳曉露大概是連金宥彬一起記恨上了,根本不願意好好叫他的名字,“他覺得前輩道歉就行了,退役是被林真實逼的。”
行了,不用再解釋,結合前情,姜默已經大致弄懂了矛盾的根源。
這是個比全隊狀態低迷更難以化解的矛盾。
姜默總不能跑到韓國,勸說那位前輩放下過往,原地復出吧?
沒有經過論證便斷言別人的成績作假,賭上職業生涯逼人自證之後發現是自己鬧出來的烏龍,那麼兌現諾言並選擇退役,合情合理,姜默甚至覺得至少這人能說到做到,算是優點。
但是,他為自己的不謹慎付出代價,憑什麼讓林真實大度地原諒他?
況且林真實比那位前輩的處境好不到哪裡去,遭受過無端指責和各種非議不說,在韓國打不上電競,不得不背井離鄉到中國謀求發展的機會。
所以,指責她把業內前輩逼到退役,這種想法在姜默看來極其不可理喻。
憑什麼人家道歉她就必須接受,必須給別人臺階下?那她捱過的罵,受過的委屈,那些人願意替她受過嗎?
姜默本來打算立即把金宥彬找出來問個清楚,但看看林真實抽抽搭搭的樣子,她到底先忍住這口氣,耐著性子安慰她。
“妹妹,”她用力拍拍林真實的肩膀,表情嚴肅,“這些事我都知道了。除了你,我,還有露露,暫時不要告訴別人。金宥彬的事我會跟他單獨談,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至於戰術和技術上的問題——”
她抬起頭,朝辦公室看了一眼,透過門縫,看見任佑安正跟韓鈞熱烈地討論著什麼。
看樣子,工作量不小,想想也是,先要看全域性比賽,然後是每個人單獨的視角,全部分析做完做透,4個小時起步,上不封頂,保守估計,他們可能又要幹通宵。
姜默想了想,告訴林真實:“你先別乾著急,教練和韓鈞都在做分析,我只能告訴你,今天輸比賽,問題不在哪一個人,而是全隊,包括我。具體情況,最遲明天,任佑安會講的。今天不用訓練了,你要是難受,心裡不舒服,就先回去睡覺,睡不著躺著也行。別總胡思亂想,問題還沒你想象得那麼嚴重。”
好說歹說,姜默總算把林真實勸回去了。而第二個拿著愛的號碼牌的曹夏生剛要來報到,卻被姜默叫停。
“我先總體說一下吧,如果是覺得今天自己打得不好,拖累全隊,所以要來找我認錯的,先停一停。我暫時幫不了你們,只能說,問題是整體的,不在某一個人身上。
“在這一點之外,覺得自己的問題迫切需要解決,明天上午10點之後再來找我。今天我得幫著教練做覆盤,真沒空,不是故意鴿你們。沒事的話,儘量早點去休息,別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