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了,”她聳聳肩,攤開手,“要是你不嫌棄,我那有甘草糖,你吃一顆對付一下。”
下一刻,她就看見林仲龍的臉色變得十分驚恐。
“不了不了,”他連連搖手,“我還沒苦逼到那個程度呢。”
已經是晚上10點,周圍的飯點都關門,想叫外賣,最快也要等將近一個小時。林仲龍餓得前心貼後背,實在等不及,便自顧自地說去廚房找找。
一個成熟的電競選手,應該能想到合適的辦法混飽肚子,姜默沒管他,先去收拾那些他始終沒肯籤的檔案。
等她把檔案鎖進辦公室的櫃子裡,再回到訓練室的時候,發現林仲龍正端著一碗麵條,得意洋洋地吸溜著。
一碗清湯掛麵,配兩個荷包蛋,這配置看著莫名眼熟啊——
這不就是她剛剛下完還沒來得及吃的麵條嘛!
“你,”姜默氣結,指著林仲龍,半天說不上話,“這是我的晚飯!”
沒想到,回來了,那個蠻不講理的林仲龍回來了。
端著碗,嘴裡含著麵條,他毫不留情地嘲笑姜默:“什麼你的,你叫一聲,它答應麼?”
搶飯吃事小,姜默吃過的麵條,他不問三七二十一,端著碗就吃,不覺得不衛生嗎?
氣得直跺腳,她的聲音都高了幾分:“我剛才吃過了!”
“我知道啊,”林仲龍看起來居然比她還驚訝,“放心,沒你想得那麼噁心,我重新拿了雙筷子。你餓啊?拿個碗來,我分你一點。”
這是重點嗎?姜默又好氣又好笑。指著碗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她放棄跟林仲龍理論,搖頭嘆氣,回到座位上,仰著頭開始放空大腦。
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她感到緊繃許久的神經似乎有點放鬆下來的時候,林仲龍湊過來了。
“哎,味道還行啊,你真不吃?”
故意夾起一個咬了一半的荷包蛋在姜默面前晃來晃去,林仲龍的表情,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然而細心的姜默,再次覺察出不對。碗中的湯表面的油花似乎已經凝結,一丁點熱氣都沒有,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你沒重新熱一下就吃?”她恐慌地問道。
又不是沒有微波爐,放進去叮兩分鐘的事,他不會懶到連這一環都省了吧?大冬天的吃冷飯冷菜,確定腸胃受得了?
她本是出於一片好心,沒想到林仲龍還嫌棄上了:“數你能作,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想得美,我熱完麵條,你看見,肯定跟我搶。那我吃啥?”
不愧是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他都想到哪去了?
算了。放棄跟他繼續糾纏的打算,姜默無力地揮揮手:“那你自己小心,別鬧肚子,我記得急救箱裡有藥……”
“瞎操心,”林仲龍拿筷子指著她,滴下的汁水差點濺到她衣服上,“當年老子生吞雞蛋解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跟哪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