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延頭痛欲裂,他索性不再接著聊,跨步走進了病房。
病房裡,女人還蓋著被子,躺著床上,外面下起了零零星星的小雨。
黃色杏葉被雨水打溼飄落進來。
傅宴延單膝下跪,他目光所及就是她。
而,此刻,鍾嫿言後腦勺忽然疼痛,她只覺得昏昏沉沉中甦醒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猩紅的眼睛。讓人想起來某種獸,但卻隨著她的睜眼,對方微微顫動。
她最初只感覺到嘴巴里面甜甜的糖味,很甜很甜的糖果,不算大,但也挺硌牙。鍾嫿言便下意識地認為,這是傅宴延給她塞到嘴裡的。
“這糖真甜,阿延。”
傅宴延看著她甜美的笑有些措不及防,但那手在無人注意的地方,死死摳住床邊,用力到泛白才鬆了一抹溫柔。
“阿嫿,要是喜歡吃糖。我就多買一點。”
傅宴延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把關煜京的手指一個個砍下來!
但表面還是笑不達眼底,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阿嫿,在夢裡,有沒有人在你耳邊說什麼?”
他的眼底除了虛偽的笑意外,還有些探究思索著,在不停推算運作著。那骨如白玉的手慢慢轉著佛珠,但面卻未激波瀾。
這種下意識地舉動,引起了鍾嫿言的注意。
她很瞭解傅宴延的小習慣。
他一旦心緒不穩,開始算計,就會不由自主盤佛珠。
“沒有。”
“嗯?”
“阿延,我在夢裡,什麼都沒有聽到。”
鍾嫿言知道自己已經說謊了,在夢裡,在粉紅色白雪皚皚的地方,有大雪人還有一個穿著羽絨服看不清長相的哥哥走過來,在她的耳邊,悄無聲息說了句很甜蜜曖昧的話。她起先並未在意,只覺是個夢而已。但傅宴延竟然如此打破砂鍋,問到底,特地提出這種匪夷所思的問題。
他的手還在轉動著佛珠,他身上,隱隱約約張揚出來的壓迫力讓她有些措不及防。
一看就知道,這不是簡單夢的事情。
“是嗎?”
“是。阿延,我想吃這家糖葫蘆和糖炒栗子。”
鍾嫿言今天做完鑑寶直播後,偶然看見了一家長椿美食博主,於是就截圖下來。這樣可以轉移話題,還能夠吃到美食小吃。
助理看見這手機上面糖炒栗子的位置後,就心裡哀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