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在學習發現,研究人類的頭顱,之前在別墅裡面,你的身體狀況絕對不是醫院裡面開的說明,這樣簡單。按道理,後腦勺這麼個疼法,絕對不是被摔傷的。但也有可能,你之前有沒有在醫院動過手術?有關腦部的?這種最大的可能性是,陷入了長久昏迷,醒來之後產生的疼痛。
我還沒有研究完,你如果不放心別人,可以對我放心。因為我能和傅氏對著幹!別人沒有這個膽子和能耐。”
他扯著嗓子,忍著鑽心剜骨的疼,一點點地將這話闡述明白。
鍾嫿言人都傻了……她有點不可思議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那……我改天問問哥哥,我以前到底有沒有動過手術。”
“這只是一個猜想,我還需要研究才能知道具體的原因。但你這種陰雨天后腦勺發疼,一般稱之為後遺症。絕對不是輕傷,而且也不是最近一年留下的。”
鍾嫿言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不停咳嗽,疼得面部微微扭曲的少年。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慢慢研究,放心,不論如何,我都會給你提供相關書籍和知識的,你只需要把這個東西研究明白。有機會我去醫院照張CT給你。”
許褚印拉住了要離開的女人,默默唸了一句。
“你們要送我回國伏法?”
“你做了錯事。”
少年看著女人堅定的眼神,然後,寵溺般點點頭,眼睛雖然被碎髮遮住,但依稀能看見眼底的溫柔。
“嗯嗯。沒事,我不怕。我會幫你查的。就算傅氏極力制止,任何人都不能阻礙這件事情。”
鍾嫿言心裡竟然有點欣賞他。
敢作敢當。
就是這輩子走錯了路,不然長大後也算是一位人物了。
在對面黑暗的房間裡面。
助理和醫生都戰戰兢兢地靠著門旁,因為他們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監控裡面兩個人的互動,看起來還蠻親暱的,說話都要說悄悄話。
傅宴延還沒有來得及穿上衣,寬肩就仍由著這般包著紗帶,從肩胛骨一直包裹到了腰。如果不是剛剛醫生攬著,他就能給自己脖子一刀,用來提醒自己不能再失控了。而他身上的傷全是故意捱打的,他一方面又嫉妒,一方面又恨自己不受控地暴力。內心不斷撕扯的矛盾愈加嚴重。
他戴著監控裝置的耳機,手裡夾著煙,輕輕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間,他的神情也愈加摸不透。
只是手指若有若無地敲打在桌子上。
監控裝置耳機裡面只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因為兩個人講話捱得太近,所以並沒有聽清。
“去,再拿酒精和鹽水給那小畜生上上藥,不準打麻藥,也不準吃止疼的。”
停頓一會之後,又淡淡自嘲了一句。
“阿嫿這麼在意他,可千萬不能讓他死了。多上藥,有助於身體恢復。”
醫生立刻明白意思,他一定用最粗暴地方式好好的上藥。
助理都瑟瑟發抖,幸好不是他,不然直接得疼暈過去。
陰暗的房間裡,男人扳弄佛珠的聲音異常明顯,帶著淡淡化不開的憂傷。直到,那冰骨般的手輕輕接觸鍵盤,關掉了監控裝置。
“我的阿嫿,什麼時候好奇心才能不這麼重?好奇心害死貓。”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自嘲。
不一會兒,他的手機來了訊息——[阿延,今天晚上,我給你做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