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子揚也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他挑眉道:“殺千刀的蒙子譽?”
“對啊!”鍾遇一副激動地樣子道,“王上你是不知,蒙子譽同我們可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們一路追殺他原本眼看就要追上了,結果他竟然躲進了王宮,沒辦法我們只好進了您的王宮出此下策讓王上把他交出來了。”
趙九悠道:“簡直胡言亂語鬼話連篇,你們別以為王上如此好騙!”
“這位大人說的,你不是受害者,當然不能理解我們的苦啊,但王上乃仁義之君,定然能懂得小女的苦,為我們做主。”鍾遇開始抹眼淚道。
鍾無逑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蒙子揚卻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道:“哦?有何冤屈,不如同寡人細細說來。”
“這可就一言難盡了,”鍾遇突然對蒙子揚低頭作揖行禮道,“王上,小女希望能同靖淵王當面對質,由您來公審此案,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無法狡辯,不得不認罪顏面盡失,如此才能消解我一分恨意。”
蒙子揚彷彿遇到了知音一般,鍾遇如此說法簡直太合心意,他也想讓蒙子譽身敗名裂不得翻身,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幫他。
於是他眉心大悅道:“九悠,給寡人把靖淵王帶過來。”
趙九悠雖然滿腹狐疑,卻不能抗旨不遵,便帶了兩個人去地牢將蒙子譽押了出來。
不過一會兒功夫,眾人就見趙九悠在前,他身後兩人押著一個身穿白色囚服的蒙子譽走來。
其實在場的大部分兵將都認得蒙子譽,只是時事所迫,若不能為蒙子揚所用,便一生不得出路,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很多人靠陷害出賣曾經與他們共事的忠於靖淵王的兄弟而謀得好差。
但是他們記憶中那個讓人覺得無比尊貴望塵莫及,甘為塵埃將他襯托的人啊,如今怎會成了這個模樣呢?
就算在黑夜火把之下,也能分明地看出蒙子譽的臉色是有多麼蒼白,他的身軀是有多麼瘦弱,他那永遠挺拔的身軀也屈下了弧度,就像看著自己尊崇的天神跌落凡塵,讓人從心底裡感到悲慼愴然。
鍾遇和鍾無逑看到蒙子譽的那刻心中也是為之一震,鍾遇作為醫師,一眼便知蒙子譽衣衫滲血的地方是琵琶骨所在的位置。
鍾遇同鍾無逑兩人都不由得捏緊了拳頭,蒙子揚對他的王兄狠絕至此,實在不能不讓人感到義憤填膺唇齒生寒。
蒙子揚雖知在場的都是他的心腹,但不能讓人將他的殘暴之名傳出,若是讓人知道他如此對待他的王兄,勢必會引來一些人的憤怒,所以他讓趙九悠除去了蒙子譽身上鎖住琵琶骨的鐵鏈,併為他換了件乾淨的衣裳,想掩飾他對他的王兄做下的惡行。
可傷口重新被撕裂,怎會不流血,蒙子譽每走一步,肩上的血便多滲出一分,走到城門時衣服上已是大片無法掩蓋的血跡。
蒙子揚見此臉色一下子就沉了,趙九悠也才停下看到後面的情況,他只能低頭領罪,他不過是方才將蒙子譽放出牢內時才給他換的衣服,怎知這麼會兒功夫就滲出這麼大片血跡來。
鍾遇很快收斂臉上的神情,露出一副痛快淋漓大快人心的模樣。
她大笑道:“哈哈哈,沒想到你蒙子譽也會有今天,多謝王上替我姐姐報仇,我姐姐在天之靈一定會感謝王上大恩!”
蒙子譽聞言將目光注視到鍾遇身上,他確定這個人他一定沒見過,而她身旁的那個人同樣陌生。
但別人既然能認出他且並沒有將他的名字叫錯,那麼今日這一出,必然是與他有關的。
蒙子譽這才想起,他們應該就是所謂的綁架段月禕來救他之人,只是聽那女娃的口氣又不是太對。
而這時蒙子揚替他問出了心中疑惑道:“你姐姐是誰,又同靖淵王有何關係?”
“王上且讓我同靖淵王對質,我定要讓他認下他的罪行,還我姐姐一個公道!”鍾遇道。
“那寡人就替你主持公道,你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一併道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寡人定然讓靖淵王為他做的事付出代價。”蒙子揚說著看向蒙子譽,嘴角勾起了奸笑。
“是,”鍾遇又向蒙子譽道,“靖淵王蒙子譽你可聽好了,我姐姐的名字你一定不會忘,她叫沈言情,你們相遇在烏江之北,你可還記得你是如何負她!”
蒙子譽猛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