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未崩,何需新王?”
低沉的話語炸響在眾臣耳邊,比許由賀手上那道遺詔更讓人震驚。
慎君夷再道:“諸位隨本王一起去迎接陛下回朝。”
而後他審視地盯著許由賀,那雙眼睛冷靜得讓人猜不透心中所想,卻帶了威壓,目中無人,看透世情。
許由賀徹底陷於被動,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讓他退無可退,別無他法。
於是他只有道出事實。
“舜王爺,此詔卻為先帝遺詔,但如果你想見陛下最後一面,請跟許某來。”
許由賀在大殿再次喧騰前道:“請諸位不要去擾陛下安寧,陛下他只願見舜王一人。”
現場一度噤聲,似不能接受如此大起大落一波三折。
而慎君夷的腦海裡似乎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蕭北情表面乖巧,心裡花花腸子實在太多,誰知道他這次不是想再玩一次死遁?
一道遺詔就想把江山交給我,你自己逍遙快活,未免太過輕巧了。
宮門大開,兩匹馬疾馳出宮,後面還跟著一群禁衛。
而等到慎君夷到了許由賀所指的屋前時,只見有三個男子圍在一個用木搭起的架子前,那上面鮮花滿布,似乎還躺著一個人。
在沈言手中火把扔出將之點燃的那刻,慎君夷使出全力到了近前,踢翻那著了的木頭,與此同時木架轟然倒塌,慎君夷在蕭北情掉落的那刻將他擁在了懷裡。
花落花飛,世界靜止。
唯留那眉眼深邃,目光不離,類似晚到的情深。
蕭北情那蒼白安詳帶笑的面容給人一種錯覺,彷彿他真的只是睡著了,可慎君夷的心中傳來一陣鈍痛,他喃喃低語:“北情......”
百里莫渝看著眼前之景,頭一次生出了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覺。
他們彷彿真的是不可拆散的一對,無關乎這世間閒言。
可他忍不住開口道:“陛下已無生機,你這樣做沒有用的。”
百里莫渝的話並沒有得到慎君夷的回答,慎君夷伸出手,竭力遏制顫抖,撫上了蕭北情的臉。
也就是這時,慎君夷的眉目閃過猶疑。
百里莫渝見慎君夷突然跟發了瘋似地摸了摸蕭北情的臉,又探向他的頭,並再度摸向了其他地方,百里莫渝忍無可忍道:“慎君夷,你也太變態了吧,你到底在幹嘛?”
可慎君夷卻突然抱起了蕭北情,走到百里莫渝等人面前道:“陛下根本就沒死,你們為何要行火葬?”
“沒死?”百里莫渝驚訝地望向沈言道,“前輩,你不是說......”